第十七章雙雙入獄
好景不長,就在肖緣七歲的那年,肖川突然在龍水車站被捕了。蔡涓涓知道這一情況,把所有的存折,她戴的金銀首飾及現金全給了肖山。說這些全都是今後一家人的生活費,暫時拿給姑婆保管,等過一陣子再到姑婆那兒去取。
沒過幾天,蔡涓涓把事情全部處理好後,去跟肖川送東西時也被捕了。
這時全家人才知道,肖琳的親身父親找來了,天天敲詐騷擾蔡涓涓。之前肖川沒回來,蔡涓涓忍氣吞聲,每天賣的錢要交三分之二給他,不然就要與蔡涓涓胡攪蠻纏,在店裏無理取鬧。隻要蔡涓涓給他錢去找女人,有吃有喝有賭,他就不找蔡涓涓麻煩。蔡涓涓為了消災,為了躲避他,每天都拿錢把他打發走。以免在店裏鬧起不好,影響生意,街坊鄰居看笑話說閑話。
蔡涓涓是一個愛幹淨要麵子的人,不管是家裏或店裏她從來都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清爽明亮。
肖川回來後,就去找肖琳的親身父親談判。談判幾次都失敗,最後一次談判約在龍水湖,談判時話不投機拉扯起來,肖琳的父親是有準備的,約了幾個朋友來,逮到肖川便開打。在萬般無賴的情況下,肖川答應同意蔡涓涓帶肖琳回安徽。
第二天,肖川與蔡涓涓一起來到肖琳父親住的旅館裏,蔡涓涓趁他不備,拿出身上的水果刀刺向了肖琳的父親,但並沒刺中要害。肖琳的父親相當凶殘,拉住蔡涓涓便死卡蔡涓涓的脖子,蔡涓涓動彈不得,卡了一會兒好像沒氣了。在這生死關頭,肖川見狀立即上前拉肖琳的父親,但她父親死活不鬆手。肖川情急之下,從身上摸出了彈簧刀,使起全身力氣朝肖琳的父親身上猛刺,刺了幾刀後,肖琳的父親便永遠倒下了。肖琳父親的朋友見狀沒有人上來,全跑開了。
肖川立即叫蔡涓涓回家,有什麼事他一人承擔,叫蔡涓涓不要管他。然後他跳上客車逃出去,結果不到兩個小時在龍水車站被警察抓了回去。在公安局裏肖川直言不諱承認是他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但屍檢報告裏指出有蔡涓涓的指紋,肖琳父親的朋友證實是蔡涓涓先動手出刀。
肖川與蔡涓涓雙雙入獄。
第二年肖川被判死緩——兩年後執行,蔡涓涓被判無期。
王軍他們去看蔡涓涓時,蔡涓涓清瘦多了。
蔡涓涓是一個可憐的苦命的女人。
蔡涓涓告訴王軍他們她在四川的這幾年是她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時光,她的前夫是一個社會小混混,好吃懶做,愛賭,脾氣暴躁,喜歡拳打腳提。常揍她,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舊傷沒好新傷又來了。而且蔡涓涓是不敢說話的,說話又要挨全家人的攻擊。一天隻有默默無聞做事,她丈夫一家人都瞧不起她,原來她是農村嫁到城市,即便是一日三餐伺候他全家,他們一家人也把她當成傭人,得不到尊重。更大的原因是她生了四朵金花,沒給他們家傳宗接代。
後來又因為常常與肖川聊天,走得近些,被人拿下話柄。
蔡涓涓是在一次被丈夫暴打投水自盡被肖川救了之後兩人好上的。雖然在這之前,肖川與她丈夫結拜成兄弟,肖川曾三翻五次幫她出頭,但無用。反而增添閑話,與她丈夫鬧翻。
最後由於肖琳的父親與人合夥詐騙一家國營大廠,被警方通緝,大家作鳥獸散,肖川就偷偷的從安徽把蔡涓涓與肖琳帶回了四川。
因此蔡涓涓叫肖山不用管她,隻要把肖琳肖緣拉扯長大就行。
肖緣小時候是調皮任性的,她跟肖琳比起來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性格。肖琳喜靜,肖緣好動。但肖緣從小就很懂事,畢竟一家人生活全靠這些存折吃一個就少一個。肖山很早就病退了,一個月才四十來塊錢的退休金,吃藥都不夠。
肖琳初中畢業就開始做事了。她先幫人賣服裝,做了兩年積累了一些經驗,她就自己開了一間小服裝店,勉強能維持生計。雖然現在肖琳的服裝店比原先擴大了兩三倍,但她個人問題始終不肯解決,如今又有了肖睿一。
肖緣就更令人頭痛了,本來應該算她的生活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沒想到一向懂事乖巧的她今天也是這麼不如意。
回憶往事是苦澀的。王軍本身就是在苦澀中長大的孩子,談起過去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把一切告訴黎黎,她有權利知道了解這一切。況且王軍覺得自己愛她,就要給她幸福,對她就不能有半點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