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海並不是那種普通的富二代,他家裏是依靠他父親在官場上的人脈,在臨縣開礦才賺的盆滿缽溢,從小的耳聞目染,讓嚴海知道結交“貴人”對於一個人的成功是多麼重要。所以從小到大,隻要是有些才華、有些能力的人,他都會客客氣氣,以禮相待。久而久之,確實結下了不少好人緣。
但是讓嚴海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花重金結交這位神通廣大的鍾大師,卻成了引狼入室,這位不檢點的大師和自己的妹妹這兩年裏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幾乎讓他們家成為了全縣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然嚴海和妹妹的感情十分不錯,不過這次妹妹的死,卻給他帶來了些許的放鬆——畢竟流言就要結束,而且嚴家的家產,將來就都是他的了。
其實嚴海從內心裏對程白羽是有些敬佩的,不過他總覺得程白羽缺乏城府,說話有些拿腔拿調,將來不會有太大的“格局”,所以在他和自己妹妹交往的那段時間裏,並沒有和程白羽有太多的交往。不過誰又能想到一年前程白羽的一幅觀音畫像被市裏麵的一位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中了,這一年來平步青雲,加上畫工確實了得,已經在坊間流傳他的畫有某些奇特的功效,所以求畫的人更是趨之若鶩。
本來請過鍾大師選過陰宅,再處理完妹妹的後事,嚴海正想著如何安慰一下傷心欲絕的父母,卻突然接到縣交通隊一個朋友的電話,說鍾大師發生了車禍,意外身亡了。這不免讓嚴海心裏有些忐忑起來,手裏拿著手機在自己別墅的書房裏轉來轉去,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書房牆上掛著的那副妹妹外國帶回來的神像,心裏“咯噔”一下,趕忙從電話通訊錄裏搜出了一直存儲著的程白羽的電話.......
通過電話之後,嚴海心裏非常清楚程白羽是在敷衍自己,不過那副妹妹帶回來的畫像,程白羽似乎更關心一些......就在嚴海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是羅海峰。
羅海峰的電話內容很簡短,大概就是有件很私密的事情,需要嚴海過去和他麵談。嚴海放下電話,不敢怠慢,趕忙開車趕往羅海峰告訴他的見麵地點——頓溪茶社。
頓溪茶社,正如其名,是開設在頓溪岸邊的一間茶社,一樓二樓都是接待日常散客,三樓是專門為頓縣當地的富人或者外來的貴賓所準備,每個座位都能一覽頓溪以及沿岸的美景。不過今天嚴海並沒有心情觀賞風景,羅海峰這次找他來,似乎並不尋常。
嚴海點的一壺雲霧茶剛剛擺上桌麵,就看到羅海峰走上了樓梯。可能是由於職業習慣,羅海峰並沒有馬上坐到座位上,而是四下看了看,確認他們的座位周圍並沒有其他客人,才坐到了嚴海對麵。
嚴海剛忙掏出香煙,用手指磕出一支遞給了羅海峰,兩個人各自點燃了香煙,隻看見一陣煙霧飄出了窗外。“嚴總,客套話我就不說了,咱麼開門見山吧,這次專程把你叫過來,是有件關於你妹妹的事情,當然這件事也與你有關係。”
嚴海愣了一下,表情十分僵硬,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妹妹的死亡,應該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說到這裏,羅海峰壓低了聲音,從放在茶幾上的手包裏,掏出了幾頁紙,然後攤開推到了嚴海麵前。“我在咱們縣附近一座小山上發現了一處血跡,距離發現你妹妹屍體的地方,大概步行要20分鍾,這是血跡樣本和你妹妹DNA比對的法醫報告,兩者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