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我原本也不打算拿出來。”
“隻想著等事情過去交還於那個人。”
海爺說著,卻聽墨涼兮嗤笑一聲。
“刀本就是我的。”
墨涼兮伸出手,看向海爺的眼裏染上幾分戲謔。
海爺麵上露出些許訕訕之色,隻得輕咳掩飾道:“在屋裏,我現在去拿。”
可剛邁出步子,海爺又猶豫著轉身看了墨涼兮一眼,支吾道:“那刀……”
海爺不知怎的有些說不出口。
墨涼兮見狀心中一緊,秀眉微蹙卻不曾出言追問,隻靜靜抬眼瞧著海爺,海爺撓了撓頭,仍是支吾著:“刀……刀是壞的。”
墨涼兮眼底徹底冷了,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海爺身上,後者竟下意識地抖了抖。
“那個人給我的時候說,刀是他的……所以我便沒想太多……”
“他的?”
墨涼兮眯了眯眼,海爺見了忙改口:“我此前也不知刀是你的……”
“刀呢?給我看看。”
墨涼兮徹底失了耐心,海爺見狀吩咐手下將刀取了出來,墨涼兮轉眼望去,見昔日威風赫赫的虎骨刀,竟斷成了兩截,殘破不堪的刀麵仿佛曆經了歲月的洗禮,絲毫不見曾經的鋒利尖銳。
以至於海爺將刀遞過來時,墨涼兮半晌不知該如何接過。
她對離惑好不容易累積的好感消磨殆盡,她冷冷笑著,語色陰寒:“他可還托了你傳話?”
海爺忙不迭地點頭,看向墨涼兮的眼中多了幾分驚奇,這墨涼兮怎麼什麼都猜得到?難道這事她和那個人通過氣?
思及此,海爺也多了個心眼。
說出的話便也摻了些許水分:“他說這刀是他的,毀了也就毀了。”
言畢,海爺裝作無意地仔細打量著墨涼兮的神色。
墨涼兮握著虎骨雙刀的手緊了緊,麵上卻笑意淺淺,仿若並不在意。
“是不是我替你殺了那個高品道者,你就告訴我他的下落?”
墨涼兮雖是詢問的口氣,目色卻十分篤定,海爺不禁一笑道:“不夠。”
“我要你幫我一統荊州。”
風拂林梢,颯颯葉落間,二人的目光碰撞出無聲的火焰,如煙花般絢爛綻放在各自心底。
各懷心事,心照不宣。
當晚入夜後,墨涼兮打開了窗。
月光輕輕漫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輕笑。
“你就這麼喜歡爬窗?”
“我隻爬你的啊。”
來人正是骨心,從窗上跳下來坐在了墨涼兮的床前。
“屠冷和屠眉呢?”
骨心聞言笑了,卻不急著作答,提起茶壺倒了倒,卻隻倒出幾粒茶渣,不由得皺眉道:“這海爺好歹也算荊州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就是這麼待客的?”
“他們倆個去探海爺了?”
墨涼兮從骨心話裏聽出幾分別的意味,骨心撇撇嘴,撂了茶壺轉過身看著墨涼兮:“你還真是聰明得很無趣。”
墨涼兮站起身,看向窗外幽深的夜色:“這樣做太魯莽了。”
她並不著急探清海爺的底細,她更在意的是海爺背後是否有離惑的存在?思來想去,她與海爺唯一的交集便是腳下的荊州……
“我輸了。”
不知怎的,墨涼兮就這麼輕易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