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屋內頓時一陣壓迫的氣勢,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細嫩的脖子上察覺到一絲冰冷。一把明晃晃的劍抵在她的咽喉。她抬頭看向執劍之人,神色沒有一絲的慌張。眼神隻是盯著前麵的木青。
木青望著這個小女娃娃,她的鎮定不是假裝的。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翔宇。”
叫翔宇的護衛收回劍,劍劃破空氣帶著一聲厲嘯。又站回了原處。
“你可知你剛剛的話會帶來殺身之禍?”帥府亡,當今皇上都不敢誇此大口。
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像是前世麵對要殺自己的父母一樣,嘴角在一個恰當的弧度停住,“實話而已。”
麵前這個少女,明明麵色溫和,嘴角帶笑,可木青卻還是察覺到熟悉的感覺。是的,他在沙場上常常能感受到的——殺意!從一個小女孩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
他,還是她的父親!
瞬間,木青有了興致。他放下手上的書,“你,真能亡了帥府?”
“是。”她淡淡的道,“我給丞相府送了一封信。”
丞相府?
木青的神色微凜,漆黑如墨的眸子裏寒光乍現,“什麼信?”
木朝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我妹妹在哪兒?”
“什麼信?”
木朝顏卻不開口,隻是看著木青。她比誰都清楚,位高權重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
兩人對望。
翔宇在一旁看著第一次見麵的父女兩人,突然有了一種錯覺,這個大小姐好像比大少爺更有氣勢。果然,是父女!
許久,木青大掌在沉重的木桌上一拍,厲聲道:“三小姐,被誰帶走了?”
翔宇冰塊似的臉上有了一絲縫隙,帥爺居然最先敗下陣來。
很快,就有了消息。
“是二小姐的小廝把三小姐帶走了,送往宮家。”仆人跪在地上,頭緊緊的貼著地麵。
“宮家在哪兒?”木朝顏開口詢問。
木青打斷仆人的話,“信裏的內容?”
木朝顏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怒意,她轉過頭盯著木青,一字一句的說道:“木青,私自婚配自家女兒,拒不上報朝廷,意在籠絡朝臣,妄圖造反。”
“胡言亂語!”
“句句屬實。”
再拖延下去,信中的內容就成真了。
沉吟片刻,木青沉聲吩咐道:“去把三小姐帶回來。”
“帶我去!”木朝顏臉上閃過一絲狠戾。若是木夕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她定然不會放過那人。
翔宇望了一眼木青,見其點頭,才一手攬過木朝顏,說了一句:“恕罪!”抱著她快速的飛身離開。
他輕功極好,抱著木朝顏也像是如履平地一樣在空中快速的移動。
不過多時,兩人停在一處宅院內。
憑空出現的兩人,嚇得正在采花的婢女大聲尖叫。“你們是誰?”
木朝顏閃身就到了婢女的身邊,銀針在手抵著婢女的咽喉,聲音陰冷的說道:“今天送過來的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
她的手微微用力,尖銳的銀針刺破婢女的皮膚,沁出血珠。“說!”
婢女臉色嚇得慘白,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她馬上就察覺到了冰冷的銀針又往她皮膚裏深了幾分,聲音都發抖,“應該……在……在少爺房裏。”
木朝顏收回銀針,婢女腿軟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她掃了地上的婢女一眼,聲音帶著寒氣,“在哪個方向?”
婢女抖著手指,指著一處,“拐過去就看到了。”
整個過程,翔宇都在一旁冷眼看著。
一個在莊園長大的女孩兒,居然會這般狠戾殘忍。哪裏是大家小姐,比那些殺手還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