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朝顏放在銅鏡旁的花,子佩小心翼翼的躲開,拿起一旁的玉骨梳,動作熟練的梳著木朝顏的烏黑的長發,一邊問道,“小姐,這東西……”她眼睛四處看了看,聲音更小了,“既然不幹淨,為什麼還要放在這裏?”
木朝顏嘴角帶著笑,看著放在窗邊多日顏色依然豔麗的絹花,聲音清冷道:“天賜良機,不用,甚是可惜。”
良機?不解的看著那多絹花,“小姐,你……”
“子佩,去跟大夫人說一聲,就說我近來身子很不舒服,想請府裏的大夫瞧瞧。”她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的碰觸絹花。
子佩愣了一會兒,她是貼身伺候木朝顏的,木朝顏身體有沒有問題,她清楚的很。滿腹疑問,卻也不敢問出口,隻好點頭,“我現在去嗎?”看了看外麵,正是清晨,太陽才剛剛升起。
“嗯。”
子佩點頭,心裏雖然不解,卻還是按照木朝顏的意思來到淩錦閣,讓小廝進去通傳。
院子內木青正在練劍,白姝月在一旁伺候,見到子佩進來,示意她進去。
子佩心裏虛的厲害,見白姝月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又想到木朝顏交代的話,沒有進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夫人,求求你救救大小姐吧!”
她這一跪,白姝月連眼皮子都沒有抬,木青依然是在練劍,兩人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倒是旁邊的莫語和翠煙,臉色猛地一變,瞪著子佩道:“你這是什麼樣子,在帥爺和夫人麵前,失了規矩。”伸手就要去把跪在地上的子佩拉起來,哪知道子佩跪著就是不起來,聲音更大了一些,“夫人,大小姐早上起來的時候,身體就有些不舒服……”
“不過就是身體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翠煙聲音裏帶著些許的輕蔑。
莫語聽了翠煙的話,飛速的看了一眼白姝月,心裏拿不定注意,對著子佩的沒有了剛才那副神色,“子佩,你從莊子上過來,府裏的規矩不是很懂。大小姐病了,你隻管去請府裏的大夫看看大小姐。”
子佩怔了一會,才點點頭。
翠煙冷哼一聲,一把扯起地上的子佩,動作行雲流水,不費一點兒力氣,“快回去。”
子佩朝著依然沒有看她一眼的白姝月和木青行了禮,才快速的離開。
等木青一套劍法練完,寶劍入鞘,白姝月才走過去,拿起錦帕擦著他額頭上的汗水,動作很是溫婉。
莫語和翠煙在屋內指揮著下人擺好膳食,等到丫鬟們離開,莫語才開口道:“那是大小姐,是主子。”大夫人有四個一等貼身丫鬟,她們四個的吃穿用度比別人小門小戶的小姐還要精細。可再怎麼精細,她們畢竟還是下人,木朝顏再怎麼不受待見,也是主子。
適才翠煙那話說完,明麵兒上帥爺和夫人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她跟著白姝月這麼久,主子的一言一行,細微的喜怒哀樂都能察覺出來。翠煙那話說完,夫人臉色沒有任何的不悅,可是夫人捏著錦帕的手卻比平常用力。這個動作雖然細小卻也是夫人情緒波動的表現。
翠煙哼了一聲,聲音輕蔑的說道:“一個下等的丫頭生的孩子,是什麼主子?”她聲音壓得很小,“莫語,你不會真當那個人是小姐吧!”
莫語沒有回答,恭敬的退到了一邊,沐浴過後的木青和白姝月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