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顏把衣服拿到內室,又讓子佩端來一盆熱水,才對著滕蘇白說道:“把身上擦幹,再換衣服。”
滕蘇白點點頭,然後聽話的走到內室。
木朝顏的內室,他來過幾次,而且這張床,他還在上麵躺過。雖然,朝顏一點兒都不願意讓他躺在這張床上。
一張椅子上,放著木朝顏剛剛換下來的濕透的衣服,他盯著那衣服看了一會兒,臉色有些泛紅。才慢慢的開始換衣服。
滕蘇白換衣服很快,他換好後,立刻走出來,“朝顏,我……”
木朝顏看了看他,眉頭一皺,“過來。”
滕蘇白聽話的走過去,木朝顏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坐下。”
他又聽話的坐下來。
木朝顏拿起幹淨的毛巾,解開滕蘇白束起的發,慢慢的擦拭他的頭發。
子佩在一旁瞪大眼睛看了看,又看看坐在椅子上同樣一臉不敢相信的滕蘇白,大小姐和表少爺……這是怎麼呢?楊舒眉頭緊皺,看著他們兩個……
木朝顏仔細的擦幹了滕蘇白的頭發,又重新幫他把頭發束起來。
滕蘇白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不敢相信眨著眼睛,嘴角揚起笑容,“朝顏……”
木朝顏眼神平淡的看著他,“你走吧,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滕蘇白興奮的神色立馬頓住,臉色一垮。卻又不敢再次惹木朝顏生氣。
“少爺,早課的時間馬上到了。”楊舒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滕蘇白點點頭,神色黯然的朝著外麵走去,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更加冷淡的聲音,“等一下?”
他呆呆的轉過身,看著木朝顏。
“東西,拿過來。”木朝顏靜靜的看著他。
滕蘇白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爆發出驚喜的笑容,“我把它們藏在你枕頭下麵了,我去拿。”說完,就衝進內室,把自己原本想要藏起來的兩塊玉佩拿出來遞給木朝顏。
楊舒一看那玉佩,神色更是一變,開口提醒道:“少爺,這玉佩是……”
“我的東西都是朝顏的。”滕蘇白把玉佩塞在木朝顏的手裏,像是害怕木朝顏後悔一樣,一塞到她手上,立刻就朝著外麵跑出去。“楊舒,快走。”
楊舒站了一會兒,才轉過身離開。
木朝顏低下頭看著手上兩塊玉佩,一塊是掛在脖子上的,一塊是掛在腰上的。她伸手輕輕的摩擦著手上兩塊玉佩,站起來,拿起一旁的一個錦木盒子,塞進去,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把藥箱裏一個瓷瓶子拿出來,放進盒子中。
子佩在一旁看著木朝顏旁若無人的收拾著東西,“大小姐,你今天去上早課嗎?”
“嗯。”她把錦盒放進自己的床頭一旁,才走出來,“我不吃早膳了。”
“哦!”
子佩站在廊簷下看著木朝顏打著傘,一步一步的走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衝進屋內,拿起醫書,舉著傘,運用飛行術半路上攔住了木朝顏,“大小姐,你忘記了醫術了。”
木朝顏看了看她手上的醫書,伸手拿過來,麵無表情嗯了一聲。
子佩眨了眨眼睛,剛剛大小姐是不是生氣了,可看起來好像又不像是生氣的表情。不過大小姐一般都是這樣的表情……
大雨隻下了半天,到了中午的時候,天氣放晴,天空中掛起了彩虹,雨後的景色又是另外一番韻味兒。
木朝顏站在崖邊,看著遠處的景色。
“我聽師父說你在這裏,想什麼呢?”季乾飛走過來,站在木朝顏的旁邊。“在想怎麼對付柳風然?”
木朝顏輕輕嗯了一聲,然後神色淡然的看著遠處。
季乾飛轉過頭盯著她側顏,許久,才轉過頭看向遠處,“吳青嵐上次對我用了讀心術,他說我喜歡你。”他頓了頓,“你怎麼想?”
木朝顏神色不變,連語氣也是淡漠疏離道:“喜歡、討厭,是你自由,我幹涉不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她這話的意思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歡她。明明這個答案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可是心裏還是有些難受,隻是難受的同時,卻還是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這麼快就看清了這段感情,慶幸她是這麼的果斷堅決,連一點兒的猶豫都不給他。“你還小,能看到這個世界上各色各樣的人。”
木朝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小?兩世為人,她看穿太多的人,看清了太多的感情。
季乾飛說完,和木朝顏一樣看著遠方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