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很欣喜能有這樣聰明的徒弟,可是……她太聰明了。”就和他當年收的三徒弟一樣的聰明。聰明的讓他覺得有些可怕。
蘇冷衣知道蘇問柳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神色淡淡的說道:“我知道爺爺在考慮什麼,可她,現在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嗎?”
蘇問柳冷笑一聲,“什麼都沒有做?她對滕蘇白暗中下毒,她就斷了柳風然的手臂,這還叫什麼都不做。”
“爺爺,隻看到她做的事情,怎麼看不見她為什麼這麼做?”蘇冷衣聲音輕輕說道:“她下毒,是因為滕蘇白當初比試的時候對她下毒手,斷了柳風然的手臂,是因為他犯了禁忌,又傷人性命。爺爺,她是人,應該有七情六欲的。”
蘇問柳沒有開口。
“滕蘇白下手狠毒,是該懲罰一下。柳風然使用藥物提升靈力,原本就是大忌,就算木朝顏不動手,按照涼玉京的規矩也是要嚴懲的。再說,如果說狠毒,滕蘇白傷她心脈,散她靈力,不算狠毒嗎?柳風然,對同門下毒手,不狠毒嗎?您對她太嚴厲了。”
見蘇問柳依然還是不說話。
“愛之深,責之切。”
蘇問柳這才睜開眼睛,“是那個小子讓你過來的?”
蘇冷衣白皙的臉龐頓時一陣紅暈,“我是……想來看爺爺,才過來的。”
蘇問柳摸了摸蘇冷衣的頭發,“為了爺爺,會說這麼多好話開脫別人,我的孫女兒,我不知道嗎?爺爺才說了幾句話,你說了幾句話。”
蘇冷衣眉目一皺,“爺爺?”
“傻孩子,在爺爺麵前還這麼害羞。”
木朝顏走出三聖殿,朝著自己的百草屋走去,一路上醫教的人看到她都會熱情的打招呼。她有些不習慣,卻還是很有禮貌的點頭回應。
還沒有走進百草屋就聽到裏麵鬧騰的聲音。
“蘇白哥哥,這個是我給姐姐的,你不要動它。”
聽到這句話,木朝顏腳步一頓,轉身站定,沒有走進去。
“怎麼不進去?”季乾飛笑著看向她,“他們都等了你很久了。”
木朝顏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我……還不想進去。”
“那我陪你走走。”季乾飛從裏麵走出來,指著一處說道,“剛好,師父最近種的新藥草快要成了,我們去看看。”
“嗯。”
兩人並肩朝著南夏的醫田走去,整個下午,他們兩個人都在談論著南夏的醫田裏的藥草,等到傍晚,才回到百草屋。
裏麵雖然沒有上午那麼的吵鬧,卻還是有些聲音。
“子佩,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大小姐,去三聖殿了,應該很快回來的,或許有別的事情了吧!”
“可是,我和蘇白哥哥都已經等了很久了。”
季乾飛看著依然站在外麵沒有走進去的木朝顏緩緩開口道:“還要我再陪你走走嗎?”
木朝顏神色一頓,似是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樣,臉上一閃而過的別扭。
這樣別扭的神色,真好看,季乾飛在心裏暗道,卻有些心酸的想著,可是這神色不是為了他。“進去吧!”他伸手推了一把木朝顏。
木朝顏被推進百草屋內,一下子就被院子裏的眾人看到。
“姐姐,你回來啦!”木夕容手上拿著一束五彩繽紛的花,“這是我送給姐姐的,我知道姐姐喜歡花,很漂亮。”
子佩嘴角微微一愣,又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三小姐估計是因為在帥府的時候,大小姐一直都把她的五彩絹花拿著插在花瓶裏的緣故吧!可是,三小姐應該還不知道,那五彩的絹花是有毒的。是大小姐故意拿過來,怕三小姐中毒才故意說自己喜歡。
木朝顏接過花,笑著說道:“好看。”眼神掃到一旁落寞站著的滕蘇白,隻是一眼,她就轉過頭看向了別處。並沒有再看滕蘇白。
滕蘇白看著淡漠疏離的木朝顏,眼神微微閃爍,站在一旁不動。
“蘇白哥哥,你快把你手上的東西給姐姐啊!”木夕容朝著滕蘇白招手。
滕蘇白一步一步的緩緩走過去,拿著手上的東西說道:“這個是……”
“放著吧!”
滕蘇白一愣,手上的錦盒緩緩下沉,木夕容卻一把奪了過來,打開說道:“這個是蘇白哥哥特意送給姐姐的。”錦盒裏麵是玉石做的風鈴。
木夕容拿起來,輕輕一晃動,聲音悅耳清脆,很是好聽。“姐姐,好聽嗎?”
木朝顏看著這個風鈴,許久才說道:“好聽。”
滕蘇白聽到這話臉上一喜,卻在掃到木朝顏神色的時候,又不敢暴露太多的神色。站在一旁。
“我幫姐姐掛起來。”
木夕容說著飛身到了木朝顏內室的窗戶邊,掛上去,手輕輕撥動,聲音傳遍了整個內室。“姐姐,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