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乾飛送了東西,準備轉身離開,就看見南夏跑過來,站住腳,叫了一聲:“師父。”
南夏理都不理他,直接跑到木朝顏的旁邊,說道:“丫頭,你及笄可是大事啊!我暫時還沒有想好要送什麼東西給你,不過,沒有關係,我已經和京主說了,這次就由我去送藥物進京。”
涼玉京每年過來,都會把涼玉京三教的情況去呈報給皇上,優秀子弟都會報給皇上過目,讓皇上知道哪些是有用之人,醫教每年都是會送一批養生的丹藥進宮,也會為宮裏的各個主子把脈。
雖然宮裏也有禦醫,也都是從涼玉京出來的,但是兩邊都把脈才看出有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我有一路的時間去想到底應該送什麼東西給你。”他嗬嗬的一笑,“反正都是要去盛都,這次我和你們木家一起走,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木朝顏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
南夏在木朝顏那裏問了詳細的情況,就轉過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看到站在院子裏躊躇不安的季乾飛,心裏暗歎一聲,又覺得有些好笑,故意道:“怎麼,好徒兒,等師父回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季乾飛看到南夏眼中的戲謔,臉色微紅,卻還是執著的問了一聲,“師父,這次去盛都,我去嗎?”
“呃……”南夏故作為難的樣子,可是看到季乾飛那副模樣,心裏又不忍讓他太擔心,隻好說道,“你是我徒弟,當然要去。”
聽了這句肯定的話,季乾飛當即笑了出來,不過馬上意識到自己是不應該笑的,又閉上了嘴巴。可是眼睛裏都是笑意。
歎了一口氣,南夏說道:“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你自己看看你這副模樣,是個人都知道你在想什麼?”
季乾飛到底是年輕,現在又剛好是少男情懷的年紀,被南夏這麼一說,臉色更紅,嘴上有些自卑的說道:“我知道我的出身配不上她,可我隻想遠遠的看著她,難道這樣也不行?”
“你真的隻是想要遠遠的看著人家嗎?”南夏反問,不等他回答,繼續道,“終有一天,她會有心上人,會嫁人,她會和她的夫婿兩個人恩恩愛愛,那個時候你也要遠遠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在你麵前恩愛嗎?”他故意把遠遠的兩個字咬了咬。
季乾飛愣了一下,木朝顏有心上人,會嫁人,這些他都想過,可是他沒有想過,有一天那樣的人會名正言順的和木朝顏站在一起,不像自己連這樣的名正言順都沒有。
而那個人,他自然而然的想的就是滕蘇白。
見季乾飛臉色有些沉悶,南夏繼續說道:“她現在還沒有嫁人,更沒有心上人,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喜歡你,或者日後不會喜歡你。”頓了頓,“你已經認為她不會喜歡你,那她自然是不會喜歡你的。”
如果他心裏還帶有一點兒希望,那希望就是存在的。
季乾飛眼睛瞪大,看向南夏,許久才開口說道:“師父,我真的可以嗎?”木朝顏那樣的身世,她那麼聰明,那麼漂亮……
“你說呢?”
是啊!他說呢?他自己是怎麼想的,當然就應該怎麼做?為什麼一定要給自己設定一個界限了,除非有一天木朝顏親口對他說,她有了心上人,她要嫁人了,那他一定會放手的。
“師父,這次送藥去盛都,我想要休假。”
“為什麼?”這個機會多麼難得,正好和木朝顏兩個人多多相處一下,為什麼不去。
“我要回去,我娘臨死前給我留下了玉鐲子,給未來兒媳婦的。”說完,“我要去帥府求親。”轉過身離開。
南夏被季乾飛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好半響才大笑幾聲,“果然是我的好徒兒,有魄力。”聲音又慢慢的沉下去,“不像我,不像我啊!”歎了一口氣,伸手拿一旁的酒壺,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又歎道,“年輕就是好啊!”
季乾飛沒有等木朝顏他們出發就已經離開了涼玉京。
木朝顏離開涼玉京到時候,看到南夏身邊帶的人不是季乾飛,問道:“乾飛呢?”
見木朝顏開口問了,南夏心裏有些開心,其實那個小子不是一點兒可能都沒有了,他試探性的說道:“你想要他跟著去?”
“他是你嫡傳的弟子,他不去恐怕不好。”
南夏一聽這話,臉色暗了下去,也對,指望這個丫頭能說出什麼溫情脈脈的話根本就是不能的,“他回家有事,不過你放心,你及笄的日子到了,他肯定會過去的。”
一行人出了城,按列還是在儲玉城木府的宅邸休息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