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看著錦妃那副妖豔的模樣,心裏卻是想著當初他們兩個在涼玉京一起學習醫術,朝看晨曦萬丈,夕看落霞千裏。那個時候的若錦比現在要好看,比現在要清純,一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笑意,不像現在,這個被人稱為錦妃的眼睛裏,全部都是權利,這個被人跪了千萬遍的女人,恐怕早就忘記了自己在涼玉京時說過的要懸壺濟世,做一個大大的行醫。“你,後悔嗎?”
時至今日,她後悔嗎?後悔當初毀掉了和他的婚約,和他的約定入宮。才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錦妃看著滿臉都是回憶的南夏嗤笑一聲,說道:“師兄,我為什麼要後悔,如果我不曾享受過這樣的榮華,見識過這樣的富貴也許我會覺得,涼玉京那樣的生活算是世間最美好的。可是現在,我知道了,不是的。”
南夏想到當初他一門心思的想要迎娶她過門,可是得到的是什麼,是她的退婚文書,和她入宮為妃的消息,他心裏一直都以為她是被逼無奈的,還偷偷的跟著師父一起入宮,看到了她巧笑言兮的站在皇上的跟前,說著脈脈情話,他也終於明白,他的若錦已經不是他的了。“你好自為之。”
若錦冷笑幾聲說道:“師兄,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得我想要的是什麼,該好自為之的人是你。”說完,若錦閉上眼睛正準備不理睬南夏。
卻突然聽到他說:“皇上已經下旨要處死你了。”
錦妃猛地睜大眼睛,衝向前去,“你說什麼?”
“……”
錦妃不相信搖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上那麼寵我,怎麼會因為木朝顏那幾句話就這麼輕易的定了我的罪,一切都是那個木朝顏,都是她害的。”
“你說誰?”南夏聲音帶著疑惑和不敢相信。
“就是那個賤人,木朝顏,是她,肯定是她和皇上說了什麼,不然皇上怎麼會這麼對我,明明一切都很好的……”
……
蘇雅軒。
木朝顏安全的回來了,去淩錦閣交代了一下宮裏的事情,就回來了,子佩正在整理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大小姐,這個玉如意真好看,看著色澤,這做工真是太精致了。”
“還有這個……”
木朝顏看著子佩在一旁驚訝的樣子,從中拿出了一套首飾對子佩說道:“把這個送到梨雪苑給二小姐。就說我送她的及笄大禮。”
子佩愣了一下,然後有點兒不敢相信的看著木朝顏,“大小姐,您……要把這個送給二小姐?”大小姐不是在想什麼壞事吧!不是她要這麼想,而是大小姐看起來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心裏實在是很護犢子的,二小姐雖然也是大小姐的妹妹,可是和大小姐的關心卻沒有那麼的好。更重要的是,二小姐還弄壞了大小姐精心培育的神草。
“嗯。”沒有多說,又從中拿出一個雕刻精細的玉佩道,“這個拿去給三小姐。”
“再挑一些小東西,給下麵的人,就說這幾天辛苦他們了。”然後拿出一隻翠綠色的鐲子,“這個是給你的,你也辛苦了。”
子佩沒有客氣接了過來,“謝大小姐。”木朝顏在這個上麵一向是大方的人,賞賜下人也從來沒有小氣過,她一開始還是很心疼的,可是現在卻一點兒也不心疼了,習慣了。
子佩端著要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走出蘇雅軒,就被迎麵而來的南夏推開,要不是她有一點兒的功夫底子,現在絕對會被推倒在地。
木朝顏正準備拿起書看,就看到南夏一臉冷然怒火的走過來。
而這樣的神色,她從來沒有再南夏的臉上看到過,心裏有些疑惑,“怎麼呢?”
“是你害的錦妃。”他肯定的說道。
“……”
見木朝顏不語,南夏咬牙說道:“她什麼都沒有做,你為什麼要害她?”
“……”
“木朝顏啊!木朝顏,京主以前總說你心性涼薄,心狠手辣,我總是不相信,現在我可是一點兒也不懷疑,就你這樣的手段真真是比當年的天風還要殘忍,你這樣何配為醫,何配為人?”他雙手猛地拍向桌子,怒視著木朝顏。
桌子上的瓷器因為南夏那一掌而拍的飛起來,然後散落開。
木朝顏眼神微微低垂,看不出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她不死,就是我死。”然後緩緩抬起頭,眼睛裏冷的似雪如霜,“她,技不如我,該死了;謀不勝人,該亡。”
南夏目眥盡裂,臉色一陣紅一陣青,而是怒氣喘喘的說道:“好一個既不如你,好一個謀不勝人,木朝顏你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他日,不要後悔。”說完,一下子掀翻了桌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