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才傳來聲音,“讓大小姐進來。”
走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阮勇,臉上七彩的顏色,眼睛裏也是一片血紅,他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向木朝顏,“大小姐,請恕末將不能起身。”
木朝顏淡淡笑了笑,道:“無妨,將軍怎麼樣呢?”
阮勇一看木朝顏這副樣子心裏就更加確定一定是她下的毒,可是她到底是何時下毒,又為何昨天晚上過去找她的時候又沒有任何事情,更甚至,自己後來還想要去找她的時候,居然渾身酸軟無力,軍醫昨天晚上就過來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杜修能也在營帳內,看了看木朝顏,問軍醫說道:“阮將軍,到底怎麼呢?還能不能治了?”
阮勇停了杜修能的話,身體一僵硬,猛地轉過頭看向他,因為臉上顏色太多,一時都看不出他此時到底是什麼表情。
軍醫皺著眉頭,緩緩開口說道:“實在不知阮將軍身上症狀所謂何故,既沒有中毒,又沒有身體不適的症狀,脈象平和康健和往日沒有不同。”隻是為何渾身酸軟,肌膚七彩,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了。
杜修能點點頭,“下去吧!”又對著阮勇說,“軍中之事,你近幾日就不要管了,好生養病,我今天帥府,讓帥爺入宮請了禦醫過來。”
“何需用禦醫?”阮勇看向木朝顏說道,“大小姐出自涼玉京,又是京主嫡傳的弟子,想必對岐黃之術很是擅長,不若讓大小姐看看?”
杜修能看向木朝顏,沒有想到木朝顏竟然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讓大小姐看看吧!”
今早一起來就聽到士兵都在說阮勇被木朝顏下毒一事,他以為一過來,阮勇必定會說是木朝顏下毒害他的,不想他竟然一字不提自己為何中毒之事,而現在卻要木朝顏過來解毒?
若是木朝顏解了毒,阮勇就更有證據證明是木朝顏下毒,若是木朝顏解不了此毒,就有損涼玉京十二宮弟子之名。沒有想到阮勇平時裏看起來魯莽,這個時候卻是算計的格外清楚,隻是這計謀倒不像是阮勇這種人能想的出來,想到這裏,杜修能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木朝顏走到阮勇的旁邊,伸手探脈,又問道:“將軍是否昨日胸中鬱悶,飲食卻是格外暢快?”
“是,你怎麼知道?”
木朝顏不答此話,而是道:“將軍身體沒有大礙,隻是……”頓了頓,“隻是氣血抑鬱又飲食不當才造成如今這副樣子的,並不是中毒。”
“該怎麼解?”
木朝顏嘴角一揚,“兩個辦法,一個拿小刀在各個穴位處放血,血不能放多,還要吃一個月的藥,臥床不動。”
“第二個呢?”阮勇立刻問道,若是讓他在床上躺這麼久肯定是不行的,還用小刀放血,雖是不怕疼,但是放血的人是木朝顏,就怕她暗地裏使什麼陰招子。
“第二個就簡單,朝著不會傷到根本的地方,使勁兒打,打到臉上七彩盡消即可。”說完,木朝顏就起身道,“我還要去早練,就不留在這裏了。”
等到木朝顏走遠了,阮勇還是不明白第二個辦法是什麼,轉過頭看向杜修能問道:“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挨板子。”杜修能盯著木朝顏離開的方向,眉眼微微一轉,他好像有點兒明白帥爺為什麼會選擇大小姐的原因了,隻是……大小姐手段雖好,但是卻還是不夠老練,人情世故上麵也是極為的青澀,還需要多多磨練磨練。
吃午飯的時候,武周臉上帶著笑意走進來,把飯菜放在木朝顏的桌子上,“大小姐,你是沒有聽見阮將軍呢叫聲可慘了。”頓了頓,“不過,好像是打到五十大板的時候,阮將軍臉上的顏色才消了的。”他現在才明白大小姐問他那句話的意思,原來是為了懲罰阮將軍。
“大小姐,您這樣不怕阮將軍記恨你嗎?”
木朝顏淡淡一笑,“他身為青木軍,犯了軍紀,本該受罰。”隻是卻還是讓她費了這麼一番功夫才能罰他,青木軍恐怕早就不是在木青手上的那個樣子了。
“大小姐說的是。”杜修能走進來,看了看武周說道:“出去,我和大小姐有話要說。”
木朝顏心中早就料到杜修能會過來,指著一旁的椅子道:“軍師請坐。”
杜修能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去,“大小姐,您剛才的話很對,阮勇犯了軍紀原本就該罰。”
“可你覺得我不該罰他。”木朝顏倒了一杯水遞給杜修能,“你覺得我鋒芒畢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