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心裏還是清楚,對於目前這個滕蘇白,也許白豔並沒有多麼的重要,可是對於那個隻有幾歲心智的滕蘇白,白豔卻是他的母親,在她用心脈之血救她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看到了關於滕蘇白小時候的一些片段。
幼年的滕蘇白對白豔的依賴,對白豔咒罵的傷心,無助……而那個滕蘇白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白豔當著別人的麵喊他傻子,背著別人就罵他妖魔……
那個彷徨無措的滕蘇白,木朝顏看著拿給他,有時候會從他的身上看到幼年的自己,那種被親人拋棄,利用,咒罵的痛苦,她全部都經曆過。
想到這裏,木朝顏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也許,這就是她覺得人命這麼卑賤的原因吧!
人性如此殘忍,人命又有什麼寶貴可言。
即使她心裏不願意管白豔的事,可是卻還是主動去找了她。
白豔曾經是涼玉京的弟子,現在住在涼玉京客居裏麵。在術教那邊,木朝顏走到白豔的院子,裏麵正傳來幽幽的琴聲。聽起來心情不錯。
她走進去,看著廊簷下白豔一襲紅色的衣衫坐在那裏,麵前一把古琴,手指靈動撫出動人的琴聲。
木朝顏站在遠處聽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有事找你。”
白豔眼神都沒有抬起,隻是嘴角微微的笑了笑,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她看著白豔的笑,頓時有些明白木舞傾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了,這個笑看起來真的能讓人很不舒服。
見她不理,木朝顏還是繼續說道:“我已經找到了能恢複你靈力的辦法,隻需要一段時間,我就能恢複你的靈力。”
她話剛說完,琴聲戛然而止,伴隨著絲弦斷裂之聲。
白豔冷哼一聲看著木朝顏說道:“為了那個傻子,你可真是費進了心機。”
“……”
“你覺得我會稀罕恢複靈力嗎?”她要的是那個妖魔的靈力,要的是滕蘇白身上那股妖魔的靈力,而不是什麼恢複靈力。
她稀不稀罕原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的,隻是現在牽扯到了滕蘇白,她就不得不考慮,即使她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女人說什麼話,但是她還是開口道:“既然,你不在乎,你又何必時時說出來。“
“這是他欠我的。”白豔大聲的說道,“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如果那個妖魔沒有出生,我堂堂白家的大小姐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位置。”她有些歇斯裏底的喊道,“他就是一個妖魔。該死的妖魔,這個世界上的妖魔都應該死……”
木朝顏眉頭一皺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不勉強。”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順應著別人的人,更何況是這個白豔。
白豔臉色一變,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木朝顏臉上那股高高在上的氣質,就像是她當初去勾引木青,木青推開她的時候看她的眼神,不是鄙夷,不是嫌棄,就仿佛高高在上的看著一個可憐掙紮的人。
而這種眼神,今天又在木朝顏的眼睛裏看到了。
她的眼神裏沒有太多的東西,最多的就是看著她,淡淡的看著她,仿佛她的就是戲裏麵的人一樣,而她卻是看戲的人。
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你不過就是賤妾生的女孩兒,裝什麼裝。”
木朝顏嘴角微揚的笑了笑說道:“你是嫡出嗎?”
白豔臉色一變,又想到自己的出身也是當時家裏不同意她嫁給木青的原因,她配不上那個男人。
“你……”她大怒,已經很久,她沒有這麼生氣了,可是早就已經沒有了靈力。“給我殺了她。”她嬌喝一聲。
突然出現四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圍著木朝顏。
暗衛!
木朝顏冷笑一聲,冷冷的看著白豔,這麼一個蠢女人,蠢到無以複加的女人。“殺我?”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冷冷的看了看她。
四個暗衛直接衝向木朝顏,還沒有動手就被一陣勁風給震開。
她腰上多了一隻手,木朝顏一瞬間就知道是誰,嘴角微微一笑,“你怎麼來了?”
滕蘇白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狠狠的看著對麵的女人。
白豔掃了一眼滕蘇白,又看著他們兩個親密的姿態,道:“怎麼?還準備對我動手嗎?”她悠然的坐了下去,“你覺得你能殺我嗎?”
木朝顏不明所以的看著滕蘇白,白豔這話是什麼意思。
滕蘇白臉色依然很難看,但是並沒有回到白豔的話,而是摟著木朝顏說道:“不要管她,走。”
白豔冷笑的看著滕蘇白擁著木朝顏離開。
“她說的那個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