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嗎?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又該如何去信,如何去不信。
“殺父辱母,不共戴天,此仇要報。”木朝顏淡淡的道,“為人子女,此事必做。”
“可……”
“那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與你何幹!”
她愣了一下,而後才緩緩開口,眉間愁緒少了一些,“是啊!與我何幹。”
木朝顏也不理會她,起身滅了燈,自己上了矮榻睡覺。
第二日楊君若已經大好,這傷勢在季乾飛的手上都是小傷,更何況是在木朝顏的手上,等又吃了一碗藥,楊君若就已經可以下床行走。
她一走,木朝顏直接就讓下人把床上的一應用具都換了,楊君若原本心裏還有些小女兒家的不好意思,畢竟昨天晚上說出了那麼一番說也不知道的話,可是她還沒有走出院門就聽到木朝顏的吩咐,臉色頓時大黑……
楊君若走了,最開心的自然是滕蘇白,有楊君若在,他即使再想和木朝顏兩個人動手動腳也要顧慮一點兒,但是又不願意半夜裏別的男人守著她,隻好自己趴在桌子上將就了一個晚上。
“朝顏。”他過去順手摟著她,又感覺好像許久沒有這麼親密過一樣,動作微微有些呆滯。
木朝顏倒是沒有什麼,順勢靠在他的懷裏,語氣淡淡的道:“有人察覺到你和夕容身上的靈力嗎?”
“沒有。這裏有結界的。”
她哦了一聲,便又靠著他看著窗外的景色,此時已是盛夏,外麵蒼翠欲滴,熱浪滾滾,屋內卻是涼風席席,正中的鎏金鏤空鼎內放著偌大的冰塊,冰是桃花碾汁而成,散開都是帶著陣陣桃香的。
滕蘇白聞著桃香,看了看懷裏的木朝顏,心裏隻覺得渾身熱的像是在外麵的烈日下炙烤一樣的難受。
不過卻還是在能控製之間,他緊緊的摟著她,低下頭在她發間印下一吻。
隔得老遠的木夕容臉色微紅,轉過頭猛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還沒有走幾步便碰到了無絕。
“怎麼呢?”臉色這麼難看。
她看了看無絕,張張嘴想要說話,又覺得這話說不出口,一把推開了他,“不要你管。”
話是疏離,語氣卻是格外嬌羞的,無絕眉眼之間染了笑意,又很快隱去,回過頭看了看木朝顏的屋子,心思一轉也知道木夕容到底看到了什麼才這麼生氣。
滕蘇白和木朝顏,兩人皆是無所顧忌,親密就像是一對成親多年的夫妻,在外人麵前也是常常摟摟抱抱。
兩人對此事都覺得理所當然,其他人見了就是有心要說些什麼,也難以開口。
如今參加奇謀大會的隻剩下五個隊。
很快就有了第三項比試。
一對一的對打。
三局兩勝製,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法。
而比賽的順序則是抽簽決定。
這是一個極為公平的做法,卻……
眾人的眼光都掃向木朝顏,仿若她是一塊嬌嫩烤好的肉脯一樣,隻等人下口。
楊君若湊近木朝顏的旁邊,小聲道:“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了嗎?一個一個把你當作了好下手的。”
木朝顏但笑不語。
吳青嵐也是笑了笑道,“我也很想知道,若是碰上了一個狠角色,你怎麼辦?”
她掃了一眼其餘桌子上的人,“聽天由命。”說完,手上端著的茶碗放在桌子上。
吳青嵐揚了揚眉頭。
木夕容自然是一臉的信賴,在她的心裏,全世界都沒有比木朝顏更厲害的人。
季乾飛倒是有些擔心,隻是礙於滕蘇白的臉色,也不敢太明顯,隻是開口道:“這裏還是有一些難以應對的人,你還是小心一些。”
“嗯。”頓了頓,“人多,未必會輪到我。不用擔心。”
這些日子,木朝顏和他說的話一向不多,偶爾幾句也是差不多的話,往日裏,他們就算是這樣客套多少還是能說一些玩笑話,先今卻是這樣。
是以,木朝顏這幾句話雖然依然很是平靜,但是季乾飛心裏卻還是微微一顫,看向木朝顏的眼睛一熱,卻在掃到冷下來的滕蘇白的臉色時,頓住。
即使這樣又如何,她旁邊早就已經有了一個陪在身邊的人,而他從來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抽簽開始。
自然是奇謀大會安排的人抽簽,畢竟每隊的人數不一,又是三局比賽,一隊就要派出三個人。
各隊把全部人的名字都寫上去。
木朝顏赫然在列,而她的對手卻是,端木揚。
報出名字的時候,木朝顏突然察覺到一道淩厲的視線,順著視線看過去,盈月旁邊的那個一身貴氣,即使粗布麻衫也沒有遮擋住他渾身上下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