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嵐站在滕蘇白的旁邊,用肩膀輕輕頂了頂他,道:“臉色這麼差。”
滕蘇白的眼睛盯著木朝顏和季乾飛,他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時候似乎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這種默契。他咬牙,拳頭緊握。
吳青嵐看著他這一副要揍人的模樣,心裏為季乾飛祈禱,不過轉念一想,有木朝顏在,難道滕蘇白還會對他動手不成。
銀針紮在心脈處,針尖有毒藥,拔針,心脈會有損,不拔,毒藥會浸透心脈,再遲一點兒便會出事。
九兒呼吸微弱,兩隻眼睛要睜不睜的,看起來就像生命垂危的老者。
季乾飛看了看,道:“先下針。”
“嗯。”木朝顏也是這麼認為的,兩人對看一眼。
季乾飛朝著她微微點頭,她也眨了眨眼睛示意,兩人動作都很快,季乾飛拔出針,木朝顏的銀針已經下去,兩人配合的極好。
季乾飛拿著銀針,看了看,“毒性很大,很猛。”他把銀針放在清水的碗裏,不見一點兒分解,“此毒難解。”
木朝顏看了看,毒藥無色無味,光憑看是完全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毒藥。
“紮針放血。”木朝顏道。
季乾飛點頭,拿出銀針在九兒的幾個穴位上紮了幾針,每個穴位出來的血液都是不同的,有些鮮紅,有的烏黑,“毒性蔓延很快。”
木朝顏看著那一滴最烏黑的血液,血液濃稠的幾乎凝固。
“金櫻子,肉豆蔻,紅木槿……”
季乾飛記下木朝顏報出的這些藥草,快速準確的抓了這些藥。
“製成湯藥。”
“嗯。”
熬製成湯。
木朝顏和季乾飛對看了幾眼,兩人拿出銀針,在九兒的相關的穴位上占了解藥紮針,很快九兒恢複了平穩的氣息。
“拔針。”
毒藥雖解,但是心脈上的那根針卻還是在心脈處。
“拔針,它會死。”
“不會。”木朝顏果斷的說道,她拿出一碗藥水,喂給九兒喝了,“拔。”
季乾飛手速極快的拔針,針一拔出,九兒麵色微微一變,喘息聲變大,像是呼吸不過來一樣,不過隻是片刻而已,就慢慢的恢複了正常。
肖銘的神色已經難看的很。他盯著木朝顏好一會兒,嘴角抽搐了幾下,眼睛一閃而過的狠厲,不過卻很快隱去,道:“木小姐,果然厲害。”
“過獎!”
季乾飛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它會沒事?”按道理來說,銀針拔出,九兒因心脈斷裂,心髒會因受不了巨大的符合而有所損傷,可是剛剛他看過,九兒出了身體虛弱一點兒,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強心劑。”
季乾飛眉頭微微一皺,“你給它喝的藥是強心劑。”過後又搖了搖頭,“這藥不對症。它心髒原本就負荷極重,心脈斷裂,你給它服用強心劑,心髒處的血脈定然會受損更加嚴重。”
“它血液因中毒後格外濃稠,在心脈處附著了一層,給了心脈恢複的時間,強心劑此時發揮了作用。”木朝顏淡淡的解釋。
季乾飛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如此。”再看木朝顏卻又從心裏開始佩服起來,這樣的手段定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想到的。他以前雖然知道朝顏的醫術高,卻也隻是看到過她將聰明附著在醫術上,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到她發揮自己的醫術,原來……她的醫術如此的高明。
和季乾飛有同樣想法的當然還有肖銘,他也是知道木朝顏的醫術高,但是卻沒有想到她年紀如此小,卻已經有了這樣的造詣,就算是蘇問柳的弟子,若是沒有天賦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醫術,更何況按照傳來的消息上說的,她才進入涼玉京才一年。
這醫術……
不過,就算她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的,他縱橫醫海幾十年了,研究醫術也是很多年頭了,這個小丫頭,就算再厲害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的。
他眼睛掃向一旁剛剛蘇醒過來的小狐狸,這畜生實在可惡,居然敢逃跑,真是該死!
“木小姐醫術了得,肖某佩服。”他拱手行禮,“隻是肖某時間緊迫,這第三項是不是早些進行的比較好。”
“嗯。”
肖銘走過去,一把鋒利小巧的刀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九兒,刀子很快的的在九兒身上劃了一刀。
他又準備下另外一刀,季乾飛一手抓住他的手腕,道:“您,這是做什麼?”
肖銘笑道:“我劃斷它周身十二根經脈,你們把它接起來便算勝了。”
“你……”季乾飛臉色大變,指著他氣怒萬分,“它身體遭受了兩輪的毒藥,怎可再劃斷它的經脈,不等我們施救,它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