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蘇白脫下自己的衣服,背後一片燒焦的傷口,看的木朝顏眉頭緊皺,“傷的這麼嚴重,怎麼不說?還逞能幾天不休息。”
他是故意的,滕蘇白看著木朝顏這著急的模樣,發現自己這故意好像是真的很有效。他隻需要受點兒傷,朝顏就不會在乎,無絕身上的傷是不是他造成的。“看你眼裏就隻有那個無絕,我這點兒傷算什麼。”
“這點兒傷。”她氣的咬牙,翻身下床,拿了藥和清水,給他清理了傷口,看著已經焦爛的傷口,心裏一陣的壓抑,動作輕柔的給他上藥。
“等無絕好了,我去說。”木朝顏上好了藥,果斷的道。
“嗯。”他原本想的就是她去,她說的話,無絕多少還是會聽,會顧及的。
木朝顏扶著他躺了下去,她的藥很好,不一會兒,傷口就開始慢慢的愈合。
滕蘇白側身躺著看著木朝顏,過了一會兒說道:“他說,我和你在一起,會給你帶來傷害。”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外人來評定。”
外人,他喜歡這個詞,“朝顏,你不害怕?”
她皺了皺眉,“害怕什麼?”
“害怕我恢複了妖皇的身份,會做什麼?”
“你準備做什麼?”她問道,也是她第一次問他,他想要恢複妖皇的身份是要去做什麼?
“統一三界。”他眼中爆發出極度的渴望,這是他從前唯一的心願,他要統一三界,要讓三界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木朝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你……”他說完,便想聽她說些什麼,“朝顏,你會和我一起嗎?”
她笑了笑,說道:“現在,我會和你一起。”
“以後呢?”他頓了頓,不等她回答,直接道,“你沒有選擇的,你隻能選擇和我一起。”
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木朝顏卻是笑而不答,滕蘇白要統一三界,這個想法雖然震驚,但是她並沒有太多的意外,自古有能力的男人,總是有一些雄心壯誌的。
隻是,這個還太遠了,他還沒有恢複真正的妖皇身份,光這一條,她覺得也許就夠耗費許多時日的,又何必去擔心,這些事情之後的事情了。
無絕一直都不知道滕蘇白為什麼要帶他回來,直到他傷勢有些好轉,木朝顏說的那話,他才徹底的明白,為什麼滕蘇白會帶他回來。
“你明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想要把他留在身邊。”無絕冷眼看著她。“你這樣會給三界,會給木家,給你和夕容帶來危險的,這樣你也不在乎嗎?”
木朝顏表情很是冷淡,說道:“十二次。”
“什麼?”
“自從你受傷以來,我們遭受了十二次的攻擊,而且來人越來越厲害。”她看向無絕,“如今,他沒有給我們帶來危險,而你……已經給我們帶來了危險。”
“所以你讓我走?這難道不是他的主意?”
“是。”
“你……”
木朝顏眼神冰冷的看著他,“無絕,你和他有什麼不同。如你所說,他會給我們帶來危險,你讓他走,而你已經給我們帶來了危險,難道不應該走。”想到滕蘇白背後的傷,語氣更加冷了幾分,“若不是為了夕容,你覺得現在你有機會在這裏和我說話。”
無絕臉色也大變。
木朝顏起身,“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完,她轉過身離開。
無絕看著木朝顏的背影,蹭的站起來,對著她道:“若是日後,他與人界與神界為敵,生靈塗炭,你又該當如何?”
“與我何幹。”她冷漠的回道。
無絕看著木朝顏的背影,她那一句‘與我何幹’猶如一聲巨響在他的腦海裏崩開,生靈塗炭與她何幹?她怎麼能如此……冷漠!從前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才是狠心絕情的人,可是他那樣的絕情,那樣的狠心在木朝顏這裏一看,竟然是如此的渺小,她的絕情不是絕情,而是唯我獨尊的絕情,她在乎便是這個世界上頂頂重要的東西,她不在乎便是這個這個世界上最糟粕的東西,譬如夕容,譬如滕蘇白,這些她都在乎,所以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們。而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他的眼睛裏,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
她如此狠心,如此絕情,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她這般決絕,她這般狠心。
無絕走到木夕容的房間,聽到裏麵木夕容和其他人的笑聲,腳步微微一頓。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總有人來騷擾我們。”楊君若在屋內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輕輕的撥弄了幾下茶碗,“你姐姐怎麼說?”
“姐姐也說不知道,有可能是知道我們是奇謀大會的第二名,也許是因為肖家的問題。”木夕容也皺著眉頭,就因為這些人總是來打擾他們,姐姐都不讓她們出去玩兒了。“不過姐姐說了,過幾天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