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從地上起來,靜靜的坐在黑夜裏,腦袋卻猛地想到了當年,他在床上看著木朝顏像一個鬼魅一樣的到了他麵前,那個時候,他心裏充滿了恐懼和害怕,他求自己的父親,可那個時候,麵對那個妖魔一般的木朝顏,他父親退卻了……
放棄了自己的父親,他心裏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在父親的心裏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他害怕,恐懼……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在木朝顏的手上,可是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木朝顏居然放過了他。就這麼走了……
從那以後,別莊就在木朝顏的掌控下了,他好了以後,遠遠的看過木朝顏,那個神色淡漠的女子,仿佛這個天地間就沒有什麼東西他是在乎的,可是她卻放過了自己,他一直不得其解,後來,木朝顏離開了別莊,聽說歸了木家,帥爺親自去了皇宮為大小姐和三小姐正名,又封了三夫人。
那個從前被自己欺負到泥土裏的人,早就已經變的高高在上了,他再聽到木朝顏的這個名字的時候,那是他正在家裏研習醫術到了一種困頓的時候,木朝顏進入涼玉京奪得了涼玉京涼子三才的名頭,他當時說不出自己心裏什麼感覺,隻知道那一天他坐在屋內,聽著父母恐懼害怕的商量著什麼……他們害怕大小姐會回來報複,可是他心裏好像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大小姐,其實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在揭下自己的麵具的時候,他終於證實了自己這個想法,大小姐早就已經走到了他們這些人無法企及的地方,從前那些恩怨哪裏還會放在她的心裏。
而她如今也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師父,他的師父!
他在黑夜裏眨了眨眼睛,明天的闖五圖陣,他一定要幫助她完成這個心願。
他看的出來,她很想很想他們闖過五圖陣的。
那個淡漠的女孩兒,眼底流露出來的那種渴望,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幫她完成。
……
第二天,滕蘇白早早的就等在了百草屋,他知道今天是木朝顏那五個徒弟闖五圖陣的日子,沒有想到,他過去的時候,木夕容和木舞傾也早就已經過去了,而且還一副認錯的模樣垂頭喪氣的站在木朝顏的麵前。
她們對麵的木朝顏眼神淡淡的看著那兩個人,他不不解的看過去,問道:“她們兩個又怎麼惹事呢?”最近木夕容跟著木舞傾兩個人真是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時候了,時常闖禍,在術教,總能聽到她們兩個做的好事。
他走到木朝顏旁邊,坐了下去。
木夕容撅著嘴,看向他,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想要他幫忙說點兒好話。
滕蘇白看到了,眼神示意了一下,才轉過頭,岔開話題,問道:“他們五個人,沒有問題吧!”
“如果昨天晚上讓她們兩個人動手,肯定就有問題了。”她眼神越發冰冷的看過去。
木夕容小聲說道:“我也沒有對他怎麼樣。”
“木夕容。”木朝顏厲聲道。
木舞傾一把拉過木夕容,挺身而出,護著她說道:“你罵她幹什麼,都是我攛掇她的。那個人不是當初在別闖欺負了你們的人嗎?我就想著幫你們出出氣。”
滕蘇白眉頭一皺,卻還是幫著木夕容他們說道:“沒出事就好。”
木朝顏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讓子佩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木夕容這些天和木舞傾兩個人真是無法無天了,上課不是捉弄師父,就是找人打鬥,甚至還捉弄過好幾次孫城,差點兒要孫城抓住了,孫城那是什麼人,她隻是接觸了幾次就已經知道了,她們兩個人明明在術教下麵,孫城掌管著術教,要是動手,她們兩個人還不是束手就擒。
她在乎的不是她們有沒有闖禍,她在乎是她們兩個有沒有惹到不該惹的人,而招來禍端。
也許是木朝顏的臉色太難看了,滕蘇白隻好坐直身子,教育她們兩個說道:“你們姐姐也是為你們好。”
木舞傾比木夕容更懂得看人臉色,從滕蘇白這話裏立刻聽出了引申的意思,馬上對著木朝顏道:“姐姐,我錯了。”還推了一下木夕容。
木夕容撒嬌的本領可是信手拈來,她直接過去搖著木朝顏的手,說道:“姐姐,我錯了,我沒有想過去對那個李響動手的,就是去看看他。”
晃著木朝顏的胳膊,木舞傾看了看,也走過去,牽著她的衣角有樣學樣的道:“我們錯了,你別生氣了。”
木朝顏被她們兩個搖的受不了,隻好黑著一張臉,道:“你們是不是還捉弄過孫城。”
滕蘇白一聽孫城這個名字,臉色也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