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月揮揮手讓屋內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出去,才看著他說道:“今天宮裏來人是為了什麼?”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的。”他明明已經交代了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不過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瞞是瞞不住的。“宮裏來旨意,讓朝顏進宮為皇上看病。”
白姝月緊張的看著他,“朝顏……會怎麼樣?”
木青安撫的拍著她的手,輕聲說道:“你不要擔心,她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我哪兒能不擔心,她就算再聰明,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孩子,難道還能對得上皇室那些人。”她看向木青,渴望的道,“要不,我們去求求太子殿下。”
木青按著她的肩膀,堅定的搖頭,“他如今已經是太子殿下了。”
白姝月低下頭,而後又猛地抬起頭,“要不,我們把……把孩子接回來吧!”
木青一臉愧疚的看向她,沒有開口。
白姝月苦笑一聲,自己開口道:“是啊!接回來,我怎麼和孩子說,皇上又怎麼會允許我們接回孩子了。”她緊緊的抓著木青的手,“那我們一輩子都不能和孩子相認了嗎?”
木青心裏想的是大概就是這樣了,但是還是安慰她說道:“也許等太子登基了,這一切都是會變的。”
白姝月也好像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一樣,使勁兒點頭說道:“是啊!等太子登基了,孩兒就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向孩子說明一切。”
木青在白姝月看不見的地方神色凝重,他原本還想要交代一些關於青帥府的事情,可如今讓他怎麼告訴她,也許青帥府,也許他很快就會出事的。
他的手緊緊的摟著白姝月的肩膀,這些話,讓他怎麼開口告訴她。
白姝月靠在他懷裏,小聲說道:“這個孩子,我們一定要好好保護他,誰也別想把他從我身邊拿走他。”
“嗯。”
皇宮。
木朝顏被接到了宮裏,卻沒有立刻去覲見皇上,而是被安排在一個偏遠的院子裏,院子四周環水,湖外麵有層層的禁衛軍守衛著。
木青看見那個湖水中央的宮殿,轉過頭看向德安。
德安連忙解釋說道:“大小姐也知道的,自從上次涼玉京被偷襲了之後,皇宮的戒備也嚴了很多,更何況涼玉京這些日子總是出事。皇上為了大小姐的安危著想,就想著安排這麼一個地方。”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地方,除了裏麵安排的人,外麵的人誰也進不去的,哪怕是一隻蒼蠅。”
木朝顏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嘴角微微一笑,道:“替臣女多謝皇上。”
德安連忙道了一聲說的是,然後忙讓人把木朝顏送到宮殿內。
一旁的護衛抬著一個軟轎過來,木朝顏坐上去,侍衛們飛身而起,躍過湖麵到了湖對麵,整個過程平穩沒有絲毫的晃動。
木朝顏下了軟轎早就有人上來扶住她,那幾個護衛又飛身離去,她側頭看過去,隻見那幾個護衛足底不沾水的騰空離開,可見功夫不淺。她笑著轉過頭隨著宮女走進宮殿。
除了外麵一重重的護衛,這宮殿整個看起來都很好。
整座宮殿看起來很大,正殿偏殿,還有那些要宮女居住的地方都打掃的一塵不染。
而且她居住的地方還放了一房間的藥草,另外一個房間都放滿了整間房間書籍。
準備的這麼好,可一點兒都不像是倉促著急的找她來救命的樣子,倒像是想要把她永永遠遠留下來的一樣。
她越看,嘴角的笑越大,眉眼中都帶著笑。
旁邊伺候的宮女去回複皇上的時候,照實說了她的表情,皇上聽聞她臉上的笑意漸濃,神色微變,揮揮手讓宮女下去,自己神色凝重的看著爐中的嫋嫋的煙霧。
他的神色在煙霧中更加的清冷陰鷙。
德安看了一眼立馬低下頭,心中卻萬分不解,皇上不是想要留下木家大小姐嗎?為什麼現在大小姐表現出一副歡喜的模樣,皇上的神情卻並不怎麼開心。
“德安,你說,她是真的開心,還是假的開心?”皇上突然開口道。
德安伺候了皇上許久,忖度這話中的意思,才緩慢的開口說道:“不管她是真的開心,還是假的開心,如今她既然表現出來的是真的開心,皇上不若就這樣不管她。”
皇上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德安的話,還是在笑木朝顏的表現,淡淡的開口道:“朕的病,她當然要看了。”而且一定是看不好的。
木朝顏在這座像是被囚禁一樣的宮殿裏呆了三天,三天她沒有向皇上開口說要去看病,每天起來不是製藥就是去看醫書,表現的就好像她自出生開始就一直都呆在這座宮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