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能有這樣的能力,解了她下的毒。
舉國歡慶,隻有青帥府是一片沉寂。
淩錦閣內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奴仆不計其數。
木舞傾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痛苦的聲音,眉頭緊皺,看著一盤一盤往外麵端的血水,聽著白姝月的聲音漸漸的弱下去,她立刻抓住旁邊站著的杜修能,問道:“母親會沒事的吧!”
杜修能是男子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不過卻比木舞傾多了一些沉穩,“沒事的。”
木舞傾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父帥臨走的時候還跟她說了要好好的照顧母親的,父帥現在情況不明,母親又難產……要是姐姐在的話。
她眼睛猛地睜大,看向杜修能,道:“我要去進宮。”
“進宮做什麼?”
“讓皇上放了大姐姐。”
“你覺得皇上會放。”杜修能看過去,搖頭道,“你去,隻會成為另外一個人質。”
木舞傾笑了笑道:“如果,讓夕容跟著我一起去了。”
杜修能眼睛瞪大看著她。
她繼續說道:“夕容如今身份不同,她自幼受大夫人照拂許多,得知大夫人難產,著急的進宮想要把醫術高明的大姐姐帶回來,這個說法皇上會同意嗎?”
“再讓三小姐哭鬧一陣。”杜修能驚訝的看著木舞傾,往日怎麼沒有發現二小姐也是這般的聰明,“不過,三小姐如今在別莊裏。一般人很難接近。”
“有一個人絕對可以。”木舞傾極有信心的道,她看著杜修能,“您看著這裏,我現在就過去。”
天牢。
木朝顏聽著外麵淩亂的腳步聲,心裏微微一震,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到木舞傾帶著哭腔的聲音:“姐,母親難產。”
木朝顏蹭的從地上站起來,身上還占著幾根稻草,樣子看起來格外的狼狽,她聲音卻是很冷靜的說道:“現在怎麼樣?”
“我還不知道。”她看向旁邊站著的獄卒,厲聲道,“還不快開門,再慢一點兒,活剮了你。”
那獄卒嚇的立馬顫抖著手去打開門。
木朝顏從牢房裏走出來,看了一眼旁邊牢房的李誌,那獄卒又利索的打開門。
李誌走出來對著木朝顏道:“師父先回去,我們稍後就到。”
木朝顏點點頭和木舞傾兩個人快速的離開。
一路馬車飛奔,木舞傾簡單的講了一下她進宮以後的事情,“青留山的消息完全都打聽不出來,而且,因為太子大婚,我們青木軍的人都被皇室安排的去維持治安了。”
“嗯。大夫人為什麼會早產?”
木舞傾搖頭,“不知道,白天還好還好的,晚上突然就說要生了。”明明還有兩個月才生的。
“我和夕容兩個人去求的情,才讓姐姐你回來的,不過我看好皇上的神色不好。”
木朝顏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衫,神色冷峻,寒意四起的道:“他要我死,自然見不得我出來。”
木舞傾害怕的瑟縮了一下,“現在怎麼辦?”
木朝顏出來了,她就覺得自己好笑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不再像這些天一樣的茫然無措。
“先看看母親。”
一路駕著馬車到了內院,外麵杜修能早等在了那裏,見木朝顏從馬車裏出來,臉色難看的說道:“夫人生了,但是……人卻不行了。”
木舞傾腳步一個踉蹌,手猛地抓住木朝顏的手,木朝顏扶住她後,立馬朝著屋內走去。
屋內路曉煙和許茹心正在一旁吩咐著丫鬟燒熱水喂藥。
一屋子的人見到了她,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許茹心上前要說話,木朝顏就先開口了,“你們出去。”
兩人愣了一下,這才紛紛離開。
等到屋內沒有一人的是,木朝顏才走到床邊白姝月麵前,白姝月身下的錦被早就被鮮血染紅了,她的氣息微弱,臉上帶著一樣的紅,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木朝顏,“你回來了?”
木朝顏嗯了一聲,坐在床邊,伸手探脈相,“夫人放心,無事。”
白姝月笑道:“你居然也學著騙我。”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自來她要救的人,就沒有救不了的。
白姝月笑著搖頭,道:“我的身體我清楚,縱你有滔天的本事,也不過救我一時。”她虛弱冰冷的手捏著木朝顏的腕子,“我想見你,父帥。”
木朝顏使勁兒點頭,“我去把父帥帶回來。”
“我想親自告訴他,我為他又生了一個孩子。”
“嗯。父帥一定很開心。”木朝顏走到一旁,掏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劃了一刀,血液如河流一樣的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