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隻剩下木朝顏和木青兩個人,木青靠在牆壁上,木朝顏給他蓋上了獸皮毯子,自己坐在一旁。
“我身體不行了。”木青聲音平靜的說道。
木朝顏抬頭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依然有神的眼睛,“我能救您。隻要我們盡快的突圍出去,到了藥材齊全的地方,我一定能救您。”
“皇上是答應主意要滅了青帥府,如今的青帥府是沒有辦法和皇室硬碰硬的。”他伸手打斷了木朝顏要開口的話,“你聽我說……”
木朝顏咽下自己的話,點了點頭。
“你很聰明,為父知道。可是在這個世界不是聰明就能夠戰勝一切的。”他抬手指著外麵漆黑的一片,“能改天換日,超強靈力的便是皇族。”
“皇族有著絕對的靈力,你還沒有見過皇上出手,九龍升天,萬物枯朽。你更沒有見過神界的皇上出手,偷天換日,動天搖地。還有……”他的眼睛深深的看著木朝顏,“妖皇。”
木朝顏身子微微僵硬。
“曆代的妖皇,手段殘忍,但是和其它兩皇的的靈力相差不遠,可是當年被封印的妖皇卻是兩皇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一出手,生靈塗炭,妖魔遍地,人神退避。”
木朝顏依然沉默。
“為父知道,你一直怪為父動手殺了他。可是朝顏,你沒有見過當年的情景,為父雖然也沒有見過,可是青帥府當年一門大半都死在了那場戰役裏。作為一個靈力者,我尊崇他的靈力,可是作為一國將領,我絕對不能讓百姓再次遭受被屠宰的命運。”
木青一身正氣,就算此時他極為的虛弱,滿身的正氣依然讓人敬畏。
木朝顏從前極為瞧不上木青這種自以為是的忠心和正氣,可是如今看著他連生死都能不顧的堅持著他的忠心和正義,她的心裏為他的這種固執驚訝,這個世上有多少人,能在麵對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質疑還能保持這份忠心,有多人能在經曆了這麼多次的磨難還能保持那份正義。
最起碼她是一定做不到的。不用太多次,隻需要一次,她就能拋棄自己所有的堅持。因為在她心裏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比自己還要重要的。
所以,麵對此時的木青,她心裏不得不充滿了異樣的感覺,一個父親帶個一個女兒的驕傲自豪。
“突圍青留山是不可能的。”木青轉移話題,更何況帶著我,“你帶著活著的我回去,還沒有回到邊城就木家謀逆的消息肯定就傳遍了整個人界。”
“就因為這樣,難道就讓我看著您死?”木朝顏眉頭一蹙,“我做不到。”
木青嘴角牽扯出一個笑,“朝顏,你還太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死亡時必須的。”
“若是要木家擺脫這個命運,我必須死,整個青木軍才會士氣大振,而皇室也不敢輕易對木家動手。”
“皇室對木家的戒備,您一死他依然不會放過整個木家的。”木朝顏勸說道,“父帥……”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母親,等著您回去了。”
他聽出她話中的別樣的情緒,“她……”
“早產傷了身體,如今全靠我留下的藥支撐著身體。”她見木青臉色愈發蒼白,“父帥,母親在等您回去。”見您最後一麵。
木青的手微微在毯子上用力握緊。
“原本我是不準備告訴您的,可是沒有想到您居然是有著這樣的打算。”她繼續道,“父帥,皇室是不是放過整個青帥府的。這跟您的生死沒有關係,既然結果總是改變不了的,您為什麼一定要死了。”
木青神色有些鬆動。
“就算您死了,皇室也未必會認為您是忠心。可若是您出事了,整個青帥府怎麼辦?難道您還真的準備把整個青帥府交給我嗎?”
他是真的這麼打算的,木朝顏聰慧,狠絕。他偶爾心中覺得,木朝顏比他更適合引領整個木家和青木軍。
隻有在她這種決絕下,青木軍和青帥府才有生機。
“我知父帥想的是什麼,您覺得我聰明,手段狠辣適合引領整個青木軍,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並不適合引領任何一個團體。”她笑了笑,道,“師父,比您看的清楚,論醫術我比師兄厲害,論聰明,我自認也比師兄強,可是師父為什麼卻讓師兄繼承了醫教……我在醫教的名聲難道還比不上師兄嗎?”
木青盯著木朝顏那雙聰慧的眼睛。
“可是,師父清楚,醫教任何一個人都比我適合做醫教的掌教。”因為他知道,醫教對木朝顏而言並沒有多重要,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