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舞傾抱著孩子跑到床邊,跪了下去,喊道:“母親,母親,我把弟弟帶回來了。”
屋子裏一片哭聲。
宮少俊看著龍將軍,狠戾的道:“龍將軍皇上命我等抄家,你卻從中阻攔,你可知,皇上怪罪下來會怎麼樣?”
龍將軍瞪著他不說話。
柳邪站在門邊,雙眼迷離的盯著室內的景象,聽到宮少俊的話回過頭看了一眼他,聲音輕描淡寫的說道:“皇上是否也說了讓你們如此對待青帥府的人。”
“木青是反賊,但是青帥府世世代代都是保護人界安危,皇上命你等前來是來捉拿他們,不是來……”他指著屋內的慘象,“逼死他們的。”
宮少俊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說。柳邪是皇後的親侄子,身份自然尊貴,平日裏又得皇上賞識,是個有能力的人。
再者了,他也沒有想到,那白姝月竟然就死了,她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木青的嫡妻,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而如今這個誥命還沒有去,白姝月也算是那俸祿的人了。
舒家的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居然讓白姝月死了,這個罪責到時候到底是他來承擔還是舒家的人來承擔啊!
柳邪輕聲開口說道:“宮大人想必也不是存心的。”
“是,是,是……”難道他此時能說自己是故意要把木府搞成這個樣子的嗎?
“大夫人已死,她的屍首自然不能進入天牢,若是曝屍荒野,太過殘忍。”
“柳大人有何指教?”
“大夫人的屍首交給我,這事兒我會親自去稟明皇上的,你隻需要帶著帥府的活人回天牢,死人一律交給我。”
“可是……”他剛剛一猶豫,就看見柳邪不耐煩的神色,又接著道,“如此甚好,甚好。”
有人能解決這個爛攤子,自然是一件好事啊!
皇上那邊也不用擔心,這是再好不過了。
柳邪進去,對著哭泣不已的木舞傾說道:“你放心,這裏交給我。”
木舞傾抬起頭看著這個陌生的男子,哭聲止住,問道:“你是誰?”
旁邊的龍將軍走過來,解釋道:“二小姐,通知末將此時的人就是柳大人?”
柳大人?
木舞傾頓時心生警惕,看向柳邪,“你是後族的人。”皇室的人都不是好人,和皇室相關的人也都不是好人。
柳邪知道此時時間不多,也不願和她多說,直接道:“你若是想要你母親的屍首和你們一起去天牢裏,那你就在這裏瞎胡鬧。”
木舞傾轉過頭看著白姝月的屍首,這才點點頭。
抱著孩子,和府內一幹人等跟著宮少俊離開。
走到帥府的門口,她清楚的看到正在整理屍體的士兵,那些士兵抬著的屍體裏有一具滿是傷痕,她側眼看過去,那具屍體的臉如此的熟悉,她咬牙輕聲喚道:“子佩。”
其它有碰見自己死的親人,朋友,平日裏一起當差的人都是哭聲震天的。
……
木舞傾邊哭便說完了這一切,“我們在牢裏,一開始還有人受到刑罰,後來聽說是東宮來了人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被拷打過了。”
東宮?柳邪?
這些人,木青最後都提到過的。她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問道:“軍師呢?”
木舞傾搖頭說道:“軍師事發前兩天就不見了。”
木朝顏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父帥親自安排的人裏都有背叛的人,難保出了甘將軍以外,就沒有其它的將軍是一件反水了的。
杜修能她相信,是絕對不可能背叛青帥府,木家的。
難受是已經遭受了暗算了。
她的手緊緊握住,她麵色沉重,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傾兒,木家的仇,我們會報的,你的仇,也會報的。”
木舞傾使勁兒的點頭,然後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夕容已經回了神界了,她聽到了消息肯定會什麼都不顧的跑回來的,我們需要傳信過去嗎?”
木朝顏點頭,“我會著人去傳信的。”
她聲音裏充滿了疲憊,木舞傾伸手扶著木朝顏,“姐姐,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整個木家就隻剩下她們兩個人了,“姐姐可千萬不能有事。”
她害怕,害怕身邊的人又消失了。
木朝顏微微笑了笑,“不是我們兩個,還有那個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