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嫁衣……你現在開始繡,等我回來應該就繡好了,我的喜服,你也一起繡了吧!”
柳淑嫻忍著淚水,點頭說道:“嗯。”
柳邪這才轉過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楊冰漪拉著柳淑嫻的手,看著她那一臉的傷感,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若是這兩個孩子……真能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柳邪辭別柳家眾人,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皇上在皇城外為將要出征的士兵踐行,戰鼓聲震耳欲聾,木易楓手舉酒杯,對下麵的將士開口道:“爾等都是我人界精銳之師,此次為保人界安寧出征,朕在此時祝眾位將士旗開得勝。”
那些將士都是一腔熱血,齊聲道是。
柳邪坐在馬上,雄姿英發,一雙厲眼透著堅決的的看向木易楓。
兩人的視線撞上,誰也沒有退卻,許久,柳邪才回過頭對著將士道:“出發。”
浩浩蕩蕩的軍隊離開盛都,柳邪回過頭看了看巍峨的皇城,又看了一眼皇陵的方向,是否木青每次出征的時候也是如他一樣的心情。
大軍一路飛速行軍,很快便到了邊境外。
先頭部隊早就已經進入了城中,坐在馬上看著零零散散的百姓正逃難一般的離開。
他眉頭深鎖,先頭部隊回來,報告道:“回將軍,城中原本的部隊早已退居二十裏,城中許多百姓也已經離開了城池。”
“原先是誰的部隊駐紮在此地?”
“方將軍的部隊。”
“讓方迪前來見我。”柳邪聲音微微狠厲。棄城而走,也配為將。
大軍到了城中,柳邪到了原先的將軍府,將軍府中早已是一片狼藉,偶爾還能看到青紫色幹涸的血跡。
底下的士兵很快便把將軍府收拾幹淨,
此時便有人領著方迪過來。方迪一身銀色的鎧甲,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看到柳邪,立馬行禮,道:“末將參加柳將軍。”
兩人雖然同為將軍,但是官職不同,柳邪是此次大軍的統帥,官階便似是元帥,所有將領見到他必須得要行禮。
柳邪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對著一旁的親兵道:“去,把所有的將領都叫來。”
方迪不知他要做什麼,站在一旁,看著此次大軍的將領全都過來。
柳邪靜靜的看著這些將領,道:“我們此次奉皇命前來剿滅妖魔,眾位將領都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才來此處的。”他站起來,“我們不僅僅是來剿滅妖魔的,更是要來保護百姓的。”
方迪聽了這話,很明顯的往後退了一步。
“方將軍,你說我說的可對?”
方迪在軍中已經數十年了,雖然心裏直打鼓,卻還是很鎮定的說道:“自然是對的。”他話音一轉,“可將軍沒有打過仗,並不知打仗也是有千種打法的。”
柳邪自然知道這是他的推脫之詞,看向其中一位將領,問道:“徐將軍,你原是青帥帳下,我問你,青帥打仗,那千種打法裏可有一種是拋城棄民的?”
徐將軍雖然已經歸順了皇帝,可心中還是極為尊敬青木軍以及木青的,朗聲道:“自然沒有。”木青行軍打仗,治軍嚴謹,從不允許將領士兵毀壞百姓之物。更不可能做出拋城棄民的行為。
便是青木軍死絕了,也不會做出這事兒的。
方迪臉色微微一變,卻還是開口說道:“將軍何故提起青帥?”他斜著眼睛,帶著試探道,“莫不是將軍很是推崇青帥?”
青帥府和皇室之間的貓膩,他們這些在朝中的人都是很清楚的。更何況最近就這幾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青帥戰死,木朝顏逼宮,皇上登基……
看似皇上和青帥府之間再沒有任何的矛盾,可是,深陷其中的人自然是很清楚明白的。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對青帥府沒有戒備了。
柳邪絲毫不顧及的道:“便是我推崇青帥又如何,難道在座的將領都不推崇青帥嗎?至少我覺得,時至今日,整個人界用兵如神的人,都沒有人比得過青帥。”
血性的將領心中自然也是如此想的,木青用兵如神,他們都是知道的,隻可惜,天妒英才,如此年輕便早逝……
隻是,此時他們既不敢承認,也不敢不承認。
柳邪自然也不逼迫他們,掃視了他們一圈,嘴角微笑,神情卻是格外冷峻的說道:“往日你們行軍打仗如何,我不管,可從今日開始,若有人敢再危害百姓,臨陣脫逃,便軍法處置。”
“是。”
眾位將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