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搖搖晃晃,天地都要顛倒過來一般,大殿之內的白衣男女,全部用靈力定住自己的身體。
城主宿黿端坐在高台之上,身上的衣衫是千年來從未有過整潔,長衫寬袍,外罩黑色披風,腳蹬黑色靴子,他穩穩的定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隨隨著城池的波動而波動,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外麵。
宿黿的眼睛在看著一行過來的四個人的時候,眼中終於控製不住的露出了笑意,原本凝重的臉上也露出小孩子一般的歡愉,還不等木朝顏他們幾個都進大殿,他便飛身過去,開心的道:“你們誰是妖皇啊!”等近了才發現,隻有一人身上是妖魔的靈力,忙伸手握著玄離的手,“妖皇陛下,你終於來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很久了。”兩眼淚眼婆娑的看著玄離。
完全是一副深閨怨婦終於等到外出丈夫歸來的模樣,半點兒都不願意鬆開玄離的手。
木朝顏看了看宿黿似男似女的模樣,抬起眼睛掃了一眼玄離,道:“你的人?”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帶著某種深意,某種曖昧。
玄離眉頭深鎖,甩開宿黿的手,滿臉嫌棄的說道:“滾開。”
宿黿半分都不介意玄離的嫌棄,繼續黏上去說道:“妖皇陛下,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可是真的已經等了你千年有餘了,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想著陛下您,隻要睜開眼睛,我滿腦子都是您。”
這下不僅連木朝顏,就連木夕容和無絕都有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玄離。
玄離被他們的眼神刺激到,退後兩三步,站在木朝顏的身後,伸手摟著木朝顏的肩膀,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若是再用這種眼神看過……”他剩下的話透著不明的意味,木朝顏垂下頭嘴角帶著笑意,道:“他果真不是你的……女人或者……”她仔細的看了看宿黿,“男寵?”
玄離眼睛眯起來,湊到木朝顏的耳邊說道:“若他真是我男寵,你能忍受的了?”
“若你能允許我們三個人一起,我自然能忍受的了。”她也笑著道。
玄離看了一眼宿黿那張似男似女的絕色容顏,神情微微難看,低聲咬牙道:“你想都別想。”
宿黿看著耳語的兩個人,眼睛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掃來掃去,而後笑眯眯的說道:“妖皇,妖後,快請,快請……”
玄離對於他對木朝顏妖後的這個稱呼,很是滿意,臉上的神色也好了一點兒,宿黿察言觀色,對木朝顏就更加殷勤的說道了,“妖皇,妖後蒞臨降靈城,應該早些通知我的,我也好去迎接啊!”
他迎著他們到了大殿中間,大殿裏早就布置好了桌椅,隻是因為剛才的動蕩而一片狼藉。
“妖皇陛下,你看……”他指著外麵翻天覆地的動蕩,“是不是……您……”
玄離冷冷的看了宿黿一眼,抬起手遏製住自己的靈力擴散,外麵的波動也漸漸的平息下來。
宿黿滿是感動的說道:“多謝妖皇出手。”
立馬對著下麵的人吩咐道:“快,收拾一下。”
訓練有素的白衣男女,很快就把大殿收拾幹淨,端上新鮮的水果和食材。
木夕容坐在椅子上,眨了眨眼睛,對著無絕小聲的說道:“難道,這個城主不知道我們是魂魄嗎?是不用吃東西的。”
她聲音不大,但是剛好讓大殿之內的人都能聽到。
宿黿尷尬的僵硬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才笑著說道:“這位姑娘說的很對,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他揮揮手又讓人把東西撤下去。
木夕容大大的眼睛看著那些人把東西又端走,不滿道:“雖然不用吃東西又不是不能吃,端上來了,居然還再端走。”她小聲的‘哼’了一聲。
無絕寵溺的捏著她的鼻子說道:“無妨,等我們離開這裏,你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吃。”
宿黿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隻好尷尬的嗬嗬笑著。
木朝顏神色沒有怎麼變化,隻是輕聲開口道:“夕容!”
木夕容這才嘟著嘴,沒有再開口說話,誰讓這個城主居然敢封印了玄離哥哥的靈力,害的他們要費了這許多的精神來拿回靈力。
宿黿摸著鼻子說了一些場麵上的話,木朝顏抬手製止住他從玄離當年的豐功偉績,一直說到玄離如今的豐神俊朗,從戰績到長相……似乎又要延伸到玄離當年如何的魅惑天下,“城主……”
“叫我宿黿,妖後不用客氣。”
木朝顏停住幾秒,點了點頭,“宿黿,你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