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看著輕描淡寫的木朝顏,眉目微微皺起,問道:“你願意?”降靈城做附屬,而且這整個世界隻有她一人是血醫,便如她一個人就能統治整個降靈城,她就如此輕易的放棄了。
木朝顏笑道:“難道父帥有了這樣的選擇,會選擇降靈城,而不是我們嗎?”
木青愣住,忽而仰天大笑幾聲,道:“果然是我木青的好女兒。”她說的很對,她是木家的人,做出這樣的選擇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已經做了決定,他們就不再降靈城中逗留了。
宿黿帶著木朝顏一個人去了城樓的最頂層,那台階一層又一層,抬眼看過去,竟似是看不到頭一樣。
宿黿在前麵走著,木朝顏跟在他後麵一步一步的,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再無其他的聲音。
“……”宿黿看著前麵的亮光,知道已經到了,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著木朝顏,問道,“你不後悔?”
木朝顏嘴角揚了一下,繞過他,朝著光亮走去。
宿黿看著她纖弱卻又無比堅定的背影,手指微微一顫,朝著木朝顏伸了一下手,卻在半路上停住,“若是,你不願意……”
“宿黿。”木朝顏的聲音清亮,透著堅定,“我沒有時間和你耗。”
宿黿垂下頭,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也走上前,手伸到一旁的機關,微微按了下去,整個石門就轟隆一聲打開了。
那刺眼的幾乎能穿透石層的光亮便是大殿正中間那塊漂浮在空中的飾品發出來的。
刺眼的厲害。
木朝顏躲過刺眼的光芒,抬手遮住,道:“如何才能解除?”
“你滴血在這飾品之上,念動上麵的咒語便可。”
木朝顏騰空而起,一手擋著強烈的光芒,一在中指點破,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在了飾品上,飾品被那一滴血色緩慢的浸染,那強烈的白光也慢慢的變成了紅色的耀眼的光芒。
木朝顏這才看清楚,那飾品是一塊玉佩,雕刻的很是精致,圖紋卻不是常見的式樣,而是很是奇怪的圖樣,她定睛看了許久,也沒有瞧出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一會兒等血液浸染了玉佩的所有角落,玉佩光亮一閃,忽然就見幾行字從玉佩中飄蕩出來,猶如有生命一樣。
木朝顏看著那些字體,雖然並不熟悉,可是卻好像能讀懂上麵的意思一樣。
她側過頭看了看宿黿,宿黿盯著前麵,似乎看不見那玉佩裏閃現出來的字一樣。
“爾熟通此文,爾乃我族之人。降靈之城,原乃我族輩之地,現贈與宿家子弟……”這碑文很長,大概講的就是當年宿家的人被鬼蜮驅逐出來,三界之中無處容身,便遇上了血醫一族的族長,族長憐憫宿家孤苦,便把一處鎖魂的城池劃分出來給了宿家讓他們安神。
宿家很是感激,卻又因血醫一族乃是天族後裔,太多機密不可泄露,就讓宿家的人永遠固守此地不得離開。
上麵寫明若有朝一日宿家之人背棄了當日的誓約,可收回此城。
並且還告知了收回此城的辦法。
木朝顏看完了整個碑文,文字一個一個的回到了玉中。
整個房間恢複了正常。沒有刺眼的光芒,也沒有紅色的光芒,玉佩緩緩落下,木朝顏伸手接住,身子輕盈的落在地上,宿黿站在一旁看著她,“怎麼樣?”
木朝顏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玉佩,道:“你當真要去血醫一族脫離關係?”
宿黿以為她反悔,立馬道:“自然是願意。”
“若是脫離了關係,那你該如何,宿家子弟又該如何?”
宿黿看著木朝顏那副神色,“你看見了,隻有血醫才能看見的碑文了。”
“是。”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原以為,傳言都是假的。”
“傳言?”
宿黿道:“實則宿家祖輩早有想要離開此地之人,隻是,我族原乃鬼蜮之族,隻因犯了大錯才被驅逐出鬼蜮,可我族輩隻能在鬼蜮生存,是以才和血醫一族有了這樣的盟約。”
“……”
“傳言,降靈城中的族輩都不能踏出降靈城。尤其乃是宿家子弟。後有先輩想要離開,違背祖訓踏出降靈城,到了三界之外,卻原來對於三界之外的人而言,我們原本就是孤魂,而且若是離開的久了,魂魄會消散。”
“那你還要脫離血醫一族,你可想好了,日後你們族輩該去哪裏生活?”
“鬼蜮!”宿黿道,“這幾千年來,宿家原就已經可以回鬼蜮,隻因血醫一族消亡,才被困與此處。”
木朝顏這才點頭道:“如此也好,你若想清楚,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