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紅擋在木朝顏麵前開口說道:“孫掌教,你拿劍指著我師父,是什麼意思?”
“滾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孫城利劍一揮,逼得高紅猛地後退一步。
木朝顏看著被孫城逼得退到了牆邊的高紅,又看了一眼孫城,神色淡淡的說道:“孫掌教,再如此大的脾氣,不用我出手,恐怕很快就會成為普通人。”
果然是她使得的詭計。
孫城心裏大怒,手中利劍卻不敢再彙聚靈力,他咬牙說道:“木朝顏,你到底要怎麼樣?”
木朝顏神色冷淡,眼神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藥草,道:“我做怎麼樣?相信以孫掌教的聰明不會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吧!”
孫城從未被小輩如此羞辱過,可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認錯,不向木朝顏低頭,那木朝顏是絕對不會幫他恢複靈力的。
“是我傷了木舞傾,我的錯。”
木朝顏淺笑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你還想怎麼樣?”孫城問道,“我已經說了,是我的錯。”
“是我害孫掌教靈力渙散,我的錯。”木朝顏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笑中帶著嘲諷的說道,“那我們是否就兩清了?”
“你……”他捏著手中的劍,劍身因為他的怒火而不停的顫抖,“你非要讓我跪下來求你嗎?”
“孫掌教,你太看得起你的膝蓋了。”木朝顏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後麵靠在椅背上,嘴角泛著冷笑道:“我不要別的,孫掌教,你離開涼玉京,我便饒你一命。”
“木朝顏你……”
“憑著孫掌教如今的靈力,我便是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吧!”她的手指敲著桌麵,“不僅是我,便是術教的任何一位弟子都能有如此的能力。”
“木朝顏,我殺了你。”他舉劍就要朝著木朝顏衝過去,木舞傾從木朝顏身後飛身而起,兩指並攏就夾住了孫城的劍,道,“掌教,我姐姐已經說過了,您在亂用靈力,很快便會沒有靈力的。”
“木舞傾,我是術教的掌教。”
“你愧對掌教這個尊稱。”木舞傾反駁道,“你自認,你對得起掌教這個稱呼嗎?”
“你……”
木朝顏靜靜的看著孫城,許久才說道:“離開涼玉京,我便幫你保住如今的身上留下來的這些靈力。”
孫城冷眼看著木朝顏。
木朝顏也同樣冷眼看著孫城,兩人神色碰撞上,“孫掌教,你的身體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考慮的。明天,明天過後,你的身體變再無一點兒靈力,到時,我也沒有辦法。”
“你……清越就這麼由著你胡來,我便不信,這醫教再沒有管的住你的人了。”他就不信,清越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暗地裏同意木朝顏的所作所為。
“你覺得師兄管的住我嗎?”
高紅在一旁看著木朝顏淡然的應對來勢洶洶的孫城,心裏滿是崇拜。
孫城從一開始便已經知道木朝顏就不把什麼尊師重道放在眼裏的,她當初就連滕蘇白的母親都能下那樣的狠手,更何況是他呢?
想到那個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人,木朝顏竟然就那麼輕易的把那個女人毒瘋了,他曾想過為那個女人報仇的,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讓木朝顏和滕蘇白嚐一嚐他孫城的手段。
可是誰知道,後來木朝顏在涼玉京的地位越來越高,滕蘇白也不聽話了,再後來,滕蘇白死了,他當時覺得歡欣,認為這是報應。
木家出事,木朝顏被皇室通緝,這些發生的時候,他一直都在想著,老天爺果然是看得見的,木朝顏和滕蘇白便是報應。
可是沒有想到,木朝顏最後竟然活了下來,現在竟然都開始威脅他了。
“孫掌教好好想想。”木朝顏對著站在一旁的高紅說道,“把這些藥草都收拾好。”
“醫教如此之大,不可能隻有你一個人能治得好我的。”孫城咬牙堅持的道,“木朝顏,你如此狠心,可對得起醫教的醫德。”
“孫掌教又可對得起術教的教規?”木朝顏反問道,“你殘害自己弟子,意圖嫁禍同門弟子,這些難道就是身為掌教能做的嗎?”
“胡說八道!”她怎麼會知道的?
“你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裏清楚。”木朝顏神色淡然,“您還多的是時間考慮!”
孫城看著閑適的木朝顏,她眉目之間盡是悠閑,仿佛與他談話,不過是在逗弄他而已,她這樣的神色,讓他覺得生氣,可在此時卻又不敢真的惹怒了木朝顏,他心裏也隱隱的清楚,木朝顏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她也許真的會殺了他的。
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而她敢如此的自信,便是因為她的醫術,在醫教早已是淩駕於眾人之上了,就像前次,眾人都以為季乾飛沒有救了,可是木朝顏卻硬生生的把季乾飛救活了。
她的醫術毋庸置疑,更何況她是真心的想要算計他,又怎麼會留下漏洞了,她定是做了誰也不能解的毒藥才敢做出這一係列的事情的。
她早已算計好了,而他就這麼不知不覺的一步一步的走入到了,她布置好的陷阱裏麵。
“……”他低沉著頭轉過身離去。
木舞傾看著孫城的背影,擔憂的說道:“姐姐,他不會真的任由自己的靈力消失吧!”
“你覺得可能嗎?”高紅在一旁說道,“孫掌教如此重視自己的靈力,又怎麼會讓自己真的成為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廢人了。”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中了師父的陷阱裏了。
“雖是如此,可是……姐姐,這樣是否太狠了。”孫城是術教掌教,掌管術教無數弟子,他已經出了涼玉京的弟子也有許多,若那些弟子真的聯合起來,恐怕對涼玉京來說是一個危害。
木朝顏笑了一聲道,“你覺得孫城是近幾年才變成這樣的嗎?”孫城若是早年便是如此的性情,恐怕術教的弟子,也沒有幾個是真正的尊敬他的,更多的不過是畏懼罷了,“再者,我並沒有下狠手,隻是削弱了他的靈力而已,隻要他潛心的修煉,恢複靈力隻是時間的問題。”她自問這次她處理的很是和善,並沒有一開始就除去了孫城的靈力,而是給了他回旋的餘地。
隻要他懂得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