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若帶著吳青嵐到了屋中,拿出自己的宣紙和筆墨,對著吳青嵐微微點頭。
吳青嵐閉上眼睛。
楊君若一甩手中的毛筆,快速的揮灑開,一個簡單的房屋便出現了……
“好了。”
吳青嵐慢慢的張開眼睛,自己已經置身到了一個陌生的幻境裏,他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個環境很好,也開口道:“你小心一點兒。”
楊君若知道吳青嵐這樣的功夫很是陰邪,若是一時不查很有可能就被那些他招來的陰魂纏身的。往日裏,吳青嵐就這樣折騰過幾位師兄的。
吳青嵐坐在一旁,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兒,楊君若看屋中越來越暗,突然一陣風吹來,吹動了她擺在桌子上的宣紙,她連忙使用靈力壓製住宣紙,眼睛卻是觀察著四周,
屋子四周似是從地上蔓延出來暗黑一般,慢慢的爬滿整間屋子。
她渾身直覺得陰冷,忍不住發了一個抖,猛然,一陣冷風吹來,緊閉房門猛地打開,她壓製桌子的靈力陡然消散,她察覺到熟悉的靈力,眼中猛地含淚,沙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師父。”
屋中的陰冷慢慢的散去,隻剩下沙沙作響的宣紙。
楊君若緩緩閉上眼睛,眼中的淚滑落下來,手勢一轉,加重了靈力在宣紙上,等到宣紙安靜了下來,她才收回靈力,立馬去看宣紙,果然看見宣紙上除了吳青嵐,又多了另外一個人,她忙著捂著嘴巴,怕自己哭出來……
顧錦靜靜的看著對麵的吳青嵐,吳青嵐跪在地上,低沉聲音說道:“師父……師父……”
顧錦伸手輕輕的碰觸了一下他的頭發,道:“為師便知道,你會叫我回來的。”
吳青嵐趴在顧錦的腿邊,小聲的啜泣出來。
這也是他們這些靈力者常用的一招,每當他們有了什麼重要的人死去,便會如此來見他們最後一麵,有的人甚至還私自藏住了靈魂,與他們時時見麵,可畢竟違背了倫常,是以並沒有多少人有如此強大的靈力能留住一個魂魄一輩子。
畫中的吳青嵐在啜泣,畫外麵的楊君若也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哭出來聲音。
得知顧錦的死訊的時候,他們兩個怎麼也不肯相信,直到看到了顧錦的屍體才不得不相信,可是顧錦死的那麼的慘,他們兩個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哪裏受得住,可是,他們知道自己不能衝動,形教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他們還要替師父看好形教,還要把所有的精力留著去對付那個殺了師父的人。
可是此時看到了一直保護著他們的顧錦,兩個人再也忍不住了,哭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顧錦安慰了吳青嵐幾句,見吳青嵐依然還在哭泣不已,厲聲道:“你叫為師來便是來看你哭成這個樣子的嗎?你又不是一個女娃娃。”
吳青嵐被顧錦一吼,立馬壓製住了自己心中的那些悲愁,忙摸幹自己的眼淚,從地上起來,想起自己要問的事情,強大精神,“師父,徒兒想要問你……想要問你,是不是……是不是我的爹……泄露我們的行蹤的。”
“你這麼問不就是已經知道了嗎?”顧錦拍著吳青嵐的頭。
原來是真的,他心裏存著的那麼一點兒僥幸全都沒有了。
原來真的是他的父親和皇室合謀了。
顧錦心裏卻是一片的平靜,他也終於明白了當初蘇問柳死的時候為什麼那麼的平靜,也不願意木朝顏犧牲靈力去救他,不過是人生已經看穿了,他們在沒有什麼可後悔的時候,不過就是有些遺憾而已。
“師父……”吳青嵐也發現了,他原以為顧錦死的那樣的慘烈必定會心中有著怨氣,又或者因為擔心涼玉京而不願意離去,可是此刻的顧錦渾身沒有半點兒怨氣,連一點兒的陰沉都察覺不出來。
“青嵐,人生在世,不過是要活的無怨無悔罷了,你師父我一生活的坦蕩,並無對不起何人,不過……卻是有了少許的遺憾,可誰的人生沒有遺憾,我已經放開了,你也不必執著,”顧錦淡然的說道,席地而坐。
吳青嵐看著隨意的顧錦,他如今還年輕,經曆的世事又少,哪裏能看穿為什麼顧錦如今是如此的坦然,他不解,不過……也許等到他死的時候,他也會明白的吧!
“那真的是……皇上對你們下手的嗎?”
說到這個,顧錦的臉色才有了一些變化,他點著頭道:“你們要好好應對,皇上如今心術不正,不知會不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