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得不說,傅寧也不願接她的話茬子,隻是莫氏的幾位少爺表示了,沒有跟別人家的妾交流的興趣來著。
當然,與王氏而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早在傅莫氏當家的時候,將這傅錦書送進了青山書院求學,那莫老先生見他資質不錯,些許時候倒也指點一二。
相較之下,身為相府唯一嫡子的傅錦榮,十六七了還在國子監混吃混喝的過日子。這麼些年,她也跟自家的老爺吹過不少的枕邊風,可不知怎的,每回都是草草了事。
想來,那傅大丞相也知道自己虧欠了莫氏來著,這麼多年以來,雖是兒女姻親,怎麼也開不了尊口。
若是說那傅丞相還顧及著幾分臉麵,那這王氏母女的臉皮倒是能往地上來踩了。
氣死嫡母,苛待嫡女,還好意思讓外祖家的使關係通融通融,也不知道京城第一美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話已至此,連那烏達都忍不住了。他也考了這麼多年,祖父還是青山書院的院長來著,也沒敢說個什麼,當然了,若是真的說出了什麼,估計廣林子能打死他這不肖子孫。
“你們丞相府當真要走後門麽?”
話音一出,傅寧倒是強忍住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通紅的,連一向清冷端肅的莫驚風,肩膀都忍不住有些顫抖。
烏達啊烏達,知道的說你一聲兒直腸子,不知道的,還道是說你故意的往著一家子臉上扇一巴掌呢?
本是輕輕倚在了錦被之上的老太太愣是直接端直了身子,那張老臉變得之快,連四川變臉都比不上,此時倒是與她那褂群一個色兒,活像是一盤紫豬肝。
至於那王氏更是咬著腮幫子不說話,一副恨不得吃了烏達的模樣,連那牙根兒都是緊緊地咬著不做聲兒。
倒是傅詩韻,那戰鬥力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啊,也或許是被這話打臉的太厲害,當下就壓不住了,上前一步,扯著嘴角狠聲道“主子說話,你這下人插得哪門子的嘴?半點規矩也不懂的。”說完,蔑視的瞥了一眼,那嫌惡的語氣比訓斥一般的下人更甚,把烏達看成了個未受過半點教化的野人奴才來罵。
那烏達本來是在西部匈奴討生活的,民風彪悍,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這話兒可算是捅了他的肺管子,至於所謂的君子動口不動手,真要是惹急了,早就忘在了耳根兒後麵。
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揚起下巴,剛要動手來著,莫驚風一把抓住了,他用的是蠻力,莫驚風倒是用的巧勁兒在裏麵,自然不是對手,怎麼掙也掙脫不開。
坐在一旁的莫驚塵仿佛見所未見,自顧自的在一旁飲茶不做聲兒。一室靜謐之下,輕微的咳嗽聲倒是驚了眾人之心,引來眾人的目光。
“烏達……”莫驚塵垂眸,輕喚了一聲,甚至連嗬斥都算不上,隻是那原先火藥桶炸了的烏達霎時間就蔫巴巴的不說話。垂頭喪氣低眉垂眼的,磨磨蹭蹭的走到莫驚塵身後站著。
“傅氏好教養,見識了。”莫驚塵輕描淡寫的一句,仿佛是為這場所謂的爭論畫上了句號。
這話傳到了傅大丞相耳朵裏,隻覺得老肺都要炸了,麵上卻是半點不顯得,怎麼說,這事兒不占理不占情的。隻狠狠地瞪了眼王氏,責備她怎麼這般不會教孩子,他也跟著丟醜來著。
王氏見著自家老爺惡狠狠地一眼,當下氣兒就瀉了通透,也不在言語。
傅詩韻被老太太喚了過來,“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當然,如果忽略老太太緊握著傅詩韻的右手,就顯得更加自然了。
話已至此,雙方也未有在繼續下去攀談的必要,莫驚鴻三兩句表達了希望能接傅寧到莫氏在這京城的宅子小住的意願,老太太雖不願意,也沒什麼借口硬攔著,最終還是放了人,允了傅寧跟著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