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塵歉然一笑“既是同乘孤船於蒼茫大海,莫某人便開門見山了。”
話已至此,烈焰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一直再說廢話麼?”
“阿寧雖是姓傅,卻是我莫氏的女兒,來京之前,祖父特派人囑咐,還望王爺善待於她”莫驚塵抬首,真誠的目光掃向上首的男子。
夜之錯苦笑“莫老先生倒是與我放心,隻可惜,她跟了我,比起下地獄來,也未有多少分別。至於那豫王,是這金陵城內春閨夢裏人的第一人選呢。”
“那也改變不了他爛泥扶不上牆的事實。”莫驚塵一掃謙謙君子的溫潤模樣,不屑的話語,緩緩的說著,好似一句今晨吃的什麼一般平靜,隻是直接將這名滿金陵的豫王踩到了泥地裏。
豫王殿下素有賢王之稱,若說他是一堆爛泥,這金陵城裏,能稱的上是“人”的怕是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隻是,這名滿天下的莫三公子顯然不這麼認為。
一旁站定的烈焰不經意間後背爬滿了冷汗。
仗義每逢屠狗輩,負心多為讀書人。
嗚呼哀哉,古人誠不欺我啊。
一炷香的功夫,烈焰已經下定決心,下回這辣手書生再來,一定得讓寒冰伺候著,自己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了。
“阿彌陀佛,我還是個小蝦米,小蝦米,讓我多活幾年啊。”默默的在心裏發個誓。
“當今五十大壽,恐怕未見得有多太平,王爺還是早做準備的好。”話已至此,二人不說是推心置腹,也未向原先一般,你來我往的試探著。
“莫三公子放心,本王既已來京,早已心知肚明。”
二人相視一笑,氣氛相較先前,倒顯得和樂了不少。
豈料此時,莫驚塵放下茶杯,無奈的搖了搖頭。歎聲道“說到底也是王爺,怎將這窮山惡水的巴蜀之地治理的如此豐順?真叫我們這雄才大略的一代英主如何放下懸了二十年年的心?”
雄才大略,一代英主?怎麼這話兒從這莫三公子的嘴裏說出來,就變味了呢?
“我人在金陵,他們以為我巴蜀鬼士群龍無首,此時不出手,難不成等到從棺材裏爬出來麼?”夜之錯點頭說道,神情之間,頗為邪肆。
“在下可不這樣認為,匈奴與西隋虎視眈眈,南楚之地,這些年也不安分,他倒是有這份閑心,真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說的也是,單憑這份藐視一切的心性,本王自歎弗如。”
說完,不大的書房中,難得的傳出溫和的笑聲。
寒冰烈焰二人相視一笑,隻是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半截黃土埋進的身子,還想著一氣兒收拾蜀地鬼士和清流之首兩顆眼中釘肉中刺,你這不是作死你什麼?
“府裏還有些事,在下告辭了。”
莫驚塵站起身來,拱手行禮。
上首的男子示意之下,寒冰送他出了府門,至於烈焰,倒是龜縮這身子,寒冰使了個眼神兒,還是假裝沒看見,筆直的站定這不動。
莫府
傅寧原以為表哥帶自己回別院不過是想著大婚前過幾天舒心日子,實未料想果真請了幾個宮裏出來的老嬤嬤教授各項禮節,更有甚者,大姐還親自請了要好的夫人來教導如何管家以及如何應對與這皇室親貴和達官貴族的人情往來。
對此,傅寧倒是沒有推拒,畢竟以後也是要在這生活的,早些熟悉局勢,總比臨時抱佛腳強些,左右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活計。
隻是,幾日下來,倒是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