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登場(1 / 1)

幽靜的書房,桌案的正中擺著描金的香爐,插著三株蘭花香,焚起了白絲霧氣,嫋嫋升騰,一瞬間便消散無影,氤氳了輪椅上男子的雙眼。

“表哥,傅二小姐現身仙鶴樓,似乎與咱們打探的有所出入呢。”

眼前的男人一身青黃色衣衫,嘴巴裏還叼著根兒草,一身的痞氣,一條腿搭在椅子上,斜靠著,右手還撐著腰,時不時的揉捏著,就跟塊粗木頭被劈成了大字“迫不得已”塞在了椅子上,怎麼看,也不像是蜀王的二公子,巴蜀鬼主夜之錯的表弟,倒是那一大早剛出了風流歡唱的紈絝少爺,仰仗著家族庇蔭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夜之錯倒是並未計較他的無理,甚至煉連眼皮都沒舍得抬一下,依舊是僅僅的閉著,不說話。

至於眼前這銷魂的“睡姿”,他是眼不見心不煩。

反正用杜仲陵的話講”我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有人縫縫補補的接著用,人生苦短,定要及時行樂才好。“

雖說是這話是沒少給他賺來蜀王的一頓好打,愣是幾天沒下得了床,倒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課業的事兒抓的倒不似從前那般,騰出了不少的時間,遛貓逗狗玩蛐蛐兒,自個兒樂嗬的不輕。

順帶著每次檢查窗課時,直接拿了鞭子讓他老爹抽一頓省事兒,前幾回蜀王氣的那是吹胡子瞪眼睛,掄起鐵壁直抽昏了過去,誰知,傷好之後,更是不長記性,到後來,就是蜀王也琢磨出了道道兒,隻警告他不準闖下大禍,其他的隨他 折騰去吧。

隻是杜仲陵天不怕地不怕,就連親兄長惹他炸毛了,也不管不顧的張牙舞爪的鬧,整個王府都不消停。

記得有回冤打了他,當著府中眾人的麵兒,親自扛著鋪蓋去怡紅院住了大半個月,非要好話疼著哄著才回來。‘

當然,與此相伴的還有一大堆不平等的“條約”,不過,那受不平等對待的可不是杜二少。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杜二少肆無忌憚亮爪子的人,可不包括夜之錯。

至於個中因由,杜二少表示,心酸的曆史三兩句解釋不清楚。

“去仙鶴樓”低沉的聲音響起在書房,如同清水中滴入墨漬,瞬間就染黑了一池清水,直至池底,泛起了黑色的漣漪。

“我去安排一下,表哥等我”話未說完,人早已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仙鶴偶

謝依依魁首之名為傅寧所取代,回府之後大鬧了一場,屋子裏能砸的都砸了,還是有些風言風語的傳出來惹她不痛快,說是她謝家的郡主如何如何比不得那傅家的小姐,不說名滿京城的傅三小姐,就連無才無德無貌的傅寧都比不得。這可是捅了馬蜂窩。

當天,就惹得她發賣了幾個下人,還是覺地不解氣。

隻是謝侯爺當麵警告過她,不許得罪豫王,連帶著還得給傅詩韻那個賤人三分麵子的。

早些日子,皇後表姑宣她進宮,說是不日他國使臣來訪,連帶著也有幾位公主也是要來金陵的,要她好好做陪,也好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拉攏一二,就是不拉攏,也得陪幾位好好的走走逛逛,別叫人說嘴怠慢了遠方的“客人”,禮數不周全。

“客人?說得好聽,不和親的,千裏迢迢的帶公主過來做什麼?遊山玩水麼”

這夏天的毒日頭,誰稀罕走走逛逛,不嫌曬的慌,白白的把皮兒曬得不好看,自然擺不出什麼好臉色來。

大早晨的,便不得不收拾利索了。

這走走,那逛逛的,吃的玩的看的用的,買的倒是不少,她幾次三番明示暗示的,希望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會子也好,哪怕是一炷香的功夫也成,就差沒直接說一句“看在我也走了這麼長的時間陪著,能坐會麼”

誰知那蠻夷的腦子也不知是真蠢還是怎麼的不會看眼神,裝傻充愣,尤其是那匈奴的阿諾茲公主,怎麼說都不聽,還一副草原兒女義薄雲天直愣愣的傻袍子樣兒。

果真是蠻荒之地尚未開化的粗鄙德行,一國公主尚且如此,那所謂的牧民們該是如何的不堪。謝依依晌午的功夫,倒是把與她同遊的幾人嫌棄了個遍。

好容易苦熬到了中午,幾人行至仙鶴樓,雖是有侍女一旁小心的攙著,她也把一身的重量都暗中壓在侍女的肩膀上。

奈何本身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千金郡主,到哪裏不是步攆抬著,轎子坐著,可沒吃上這份兒苦頭,一雙繡足早已酸痛不已。

是以,一聽到這仙鶴樓客滿,又看到了傅寧幾人,再也忍不住了,當下便發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