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的看著同僚的腦袋像是拍西瓜一樣爆開,剛剛翻找手榴彈的士兵慌忙的抬起槍口,手腳哆嗦著向這個近在咫尺的食人怪物扣動扳機。
“吼!”
本能一般,變異喪屍一個揮手將迎麵而來的子彈用手臂擋住。
原本可以貫穿鋼板的子彈被這袒露出血紅肌肉的手臂卡住,飛快旋轉的彈頭陷入體內卻無法貫穿頭顱,鬆開深陷在脖子裏的尖牙,必死無疑的士兵微微抽搐,閃電般的黑影劃過,堅硬的骨爪橫穿士兵胸口。
“不,怎麼…咳咳……”
臨死的軍人呢喃一句,被撕碎的肺葉讓鮮血湧入氣管,瞳孔瞪大,生命力正在飛快流逝。
“嚇!”
無視掉鑲進手臂的子彈,感覺到溫暖可口的鮮血正在流淌,變異喪屍興奮的嚎叫著,將手臂中拚命掙紮的士兵遞進嘴裏,血肉飛濺。
絕望的慘叫聲中,掙紮的身軀越來越虛弱,堆滿彈殼、彈夾的車廂布滿血跡,破碎的衣物與肉糜混合在一起。
餘意未滿的變異喪屍,轉頭看向駕駛室,晃了晃圓滾滾的肚子,血淋淋的嘴裏噴出細碎的骨頭渣子。
一抓將車窗敲碎,就連旁邊的鋼鐵也隨著巨力深深的凹了進去,暴虐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打轉,恐懼不已的司機抬起槍口……
“混蛋啊!”
車隊指揮官怒吼一聲,手裏的衝鋒槍不斷掃視,同僚的慘叫就在不遠處,他當然知道這是誰的責任。
可是他必須將心中的愧疚與自責壓製下去,全力擊斃前方的喪屍,為了所有人的生存,犧牲少量的戰友拖延敵人,明明是教科書上理所應當的條令,自己更是背誦過無數次,肩上的重任更是在不斷提醒自己,可……偏偏做出決定會卻是如此的難受!
不到半分鍾,被喪屍突破的吉普車便失去控製,駕駛員是好樣的,臨死之際猛打方向盤,沒有導致二次傷亡,車子飛快前進的往旁邊的農田直徑衝了下去,片刻後,一聲爆炸響起。
隨著兩名軍人的死亡,車隊減少了火力壓製,後麵蠢蠢欲動的變異喪屍們,漸漸加快的奔跑的速度。
“媽的,機槍手,別管什麼槍管過熱了,馬上絞殺喪屍!”
怒吼一聲,指揮官扭轉槍口,勉強擊斃幾名喪屍,距離太遠了,這不是射擊訓練,瘋狂抖動的車子不斷影響自己的擊殺效率。
聞聲的兩名軍人甩出一枚手榴彈,趁著喪屍被逼退空檔,抄起旁邊一挺火熱燎手的輕機槍再度與靠近的變異喪屍拉開距離。
“轟!”
又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隻見剛剛衝入田野的吉普車發生汽油爆炸,遠處的車隊沒有受到影響,但是隨後追來的喪屍卻被強烈的震蕩波震倒,之前衝進去獵殺人類的變異喪屍更是必死無疑。
可,這根本不是什麼好事!
途中,一次又一次的傷亡給軍人們一個血的教訓——永遠不要在城市附近發生爆炸!
車隊眾人的火力無法壓製四麵八方湧來的瘋狂喪屍,這次巨大的噪音傳遍方圓幾裏,如果不是現在緊急情況那根本不能使用手榴彈,身後這黑漆漆的一片喪屍就是最好的說明。
“操蛋!”
指揮官心中嚎叫著,年少的他又何曾經曆過這種場麵,把持槍支的手臂不斷顫抖著,精準度越來越低。
減緩了普通喪屍的追擊速度,可是卻吸引來了更多喪屍,變異喪屍更是沒有解決,車子裏的汽油也支撐不了多久。
看著又一名變異喪屍被掃射的機槍子彈打出兩截,正在車廂後不斷射擊的軍人們心中反而涼了半截。
刨去槍管過熱炸膛的可能,瘋狂傾斜的機槍子彈的確可以殺死最有威脅的變異喪屍,可是當變異喪屍被全部擊殺,也意味著這兩挺機槍子彈耗盡,現在已經沒有替換的槍管了,後麵那群超大批量的喪屍根本不是他們現有子彈可以解決的,這場追逐戰,孤立無援的軍人們本就沒有勝利的可能。
想到這,少壯的指揮官臉上露出一絲絕望,隱隱有崩潰的樣子。
前路是否安全未知,補給不足,有著兩桶汽油卻不敢停車,那幾頭變異怪物棘手之極,更何況,城市裏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喪屍前來包圍自己。
麵對這種聞所未聞的戰爭模板,在軍區內屬於優秀級別的軍人們損失過半,車輛更是報廢許多,再損失一輛車子,就連回收裝備任務都無法完成,這般數據,如果在和平時期,就足以將在場的所有人告上軍屬法庭。
“狗日的怪物!狗日的災難!”
自暴自棄般的怒罵,指揮官眼角閃爍著淚光,哆嗦著換上一個彈夾。
前途渺茫,現在又處於生死存亡之際,沒有馬上崩潰士氣,那是因為軍人們都知道——唯有反抗才能殺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