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訓練快結束了,陳宙那邊有什麼消息?”
副級教官半躺在床鋪上,整潔的宿舍明顯比新兵宿舍裏多出幾樣擺設,還有一些對於個人而言具有某些深刻意義的照片。
更換的衣物十分的多,兩盤瓜果拚盤擺在長方形的桌子中央,一些幹果瓜子和軍產零食,可見家底豐富。
“大概又要回去吧,畢竟我們是教官帶上新兵一起也是合情合理,軍區那群慫蛋巴不得我們馬上滾蛋。”
另一名教官翻擺著手裏的相冊,麵帶懷念,輕鬆的語氣絲毫沒有回歸戰場的緊張感。
“也是啊,兵瘤班的王牌怎麼可能待在這裏生鏽,這一個月的作風的確出格了點。”
副級教官咧牙笑了笑,戰場教官和軍區教官之間的梁子他當然是十分清楚,也隻有技壓群雄的陳宙才能一舉壓製軍區教官。
——折騰了那麼久,也該回去了。
聞聲後,周圍幾名教官臉上沉重了幾分,他們手下班級的新兵軍事素質較差,區區一個月的訓練很難起到大的作用,不到十天的實彈射擊根本練不了什麼。
前線剛剛傳來消息,就在昨天,一直被壓製的喪屍竟然再次大批量進化,原本稀缺的變異喪屍增加了幾近一倍,城市收複計劃大大的減緩腳步,一些怪異的變異個體增多了許多。
“那這個怎麼解決?”
旁邊一名軍人叩了一下桌麵,麵露擔憂,沒有副級教官那般輕鬆。
桌麵上的幾份報告書靜悄悄的躺著,科研部一直沒有進展,陷入漸漸頹境的軍隊隻好出動大型的裝甲部隊,哪怕如此,傷亡率也是在一點點提升,首當其衝的還是他們這批青壯軍人。
“等等先,既然要商談,總得等人齊吧,這不是還缺一個人嗎?”
副級教官攤了攤手,撇了一眼旁邊空空如也的主位置。
陳宙這個總教官都不急,他這個副級還能說什麼?
“砰!”
話音剛落,隻見宿舍門口突然一響,滿臉氣憤的陳宙大步走進來,銅黑色的臉上一陣陣漲紅,就像是燒熱了的銅器。
粗暴的一屁股坐下震得桌子一陣搖晃,開口就罵道:
“黃老那個老不死的居然又想搞點大新聞,瞞著大部分軍官搞了一個什麼鬼新編特殊部隊?論級別,老子現在好歹也是個副營長,曾經也是當過團長的!那群王八犢子居然沒有通知我,說什麼中級軍官才能參與,我日你粑粑,誰不知道上層早就被換光了,瞞了一個多月,好大的手筆!”
“……”
仿佛早已習慣了這些粗言爛語,周圍的教官們很自覺的沒有插話,等到他罵完後才開口問道:
“這麼回事?這種事情基本上得大部分高級軍官投票才能通過吧,屁股沒坐穩,副師長怎麼敢鬧這麼大?”
刻意用上“副師長”這個稱呼,對於兩名長官的枉死他們隻能惋惜,但是,對於撿了便宜的黃老他們一直都沒有認同,也正因如此他們才不受待見。
“呸,去他母親的師長,老子隻認司令員和軍長。”
吐出一口濃痰,陳宙將手臂挎在椅背上,滿臉不屑之意。
隻可惜,區區一個副營長的他不過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在同僚麵前罵罵還可以,在軍區裏,話語權真心是少得可憐。
在場的軍人也是屬於同一陣營,自然不會舉報這不尊重師長的言語,心中再怎麼不甘也是無用,隻好將心中的不滿壓製下去。
陳宙那文化水平也是明白的,身為輔手的副級教官圓場道:
“都冷靜點,說話小聲,這裏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回到前線再和弟兄們商討,人脈還在,有得是東山再起的機會。”
“切……”
冷哼一聲,身為老兵瘤子的陳宙也識趣的閉嘴,選他當做副級教官自然是用來補充自己的短處,自己文化方麵的短板著實頭疼,氣憤的撓了撓腦袋,從桌麵上抓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排除了軍區教官,這群戰場教官自然不會浪費這個難得可貴的時間。
氣氛恢複正軌,戰場教官們紛紛拿出自己的複印報告,開始為自己手下的新兵商討起來。
文底寡薄的陳宙就不獻醜了,寫作副級教官讀作政委的副級教官端正坐姿,清了清喉嚨,開口道:
“軍區給我們插兩根梁子那是日常了,負責監視我們的軍區教官多半已經確定,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也做不了什麼,無非是我們幹活他們領功,得到新兵的信賴就可以了。”
眾教官一陣了然,鴿派與鷹牌的爭奪永遠不會停止,任打任鬧,畢竟大敵在前,軍區也不會做出有損大眾利益的事情,一定程度的讓步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