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毫無卵用。
宛如墨碳的黑光再次閃過,俏麗的長發少女消失在原地,貫穿性極強的子彈射入地麵,爆起一堆水泥碎片。
與之同時,一百多米外的持槍軍人被割開腦袋,淩空中翻滾腦袋還殘留著不可思議的驚慌,剩下的神經反應扣動扳機,在刺耳的槍聲下,隨之而來的後坐力讓殘軀倒下,失去準心的槍口讓彈幕打出一道弧線,周圍的建築物無辜躺槍。
這是一場戰鬥?
不,這已經不是戰鬥了,完完全全是一場碾壓,超乎常識的屠戮。
每一道黑光閃過,規避在建築物內的士兵就被撕裂。
阻礙?毀滅;
距離?可笑;
物理?係統:給我把牛頓的棺材板壓實了。
突破了生物的極限,人類的視力根本看不清這是什麼樣的速度,當一道殘影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視線就開始翻滾,幾秒鍾內腦袋就會骨碌碌的砸在地上,剛剛反應過來的槍聲才會響起。
副隊現在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愚蠢,自己甚至連拖延時間都無法做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熟悉的戰友變成冰冷冷的屍體,幾年相處的夥伴像是割稻草一樣倒下,特殊合金打造的護頸就像玻璃一樣脆弱。
身經百戰的現代軍人連十秒都沒有堅持到,十幾名戰友全部永遠的倒下,可能連立碑的機會都沒有,周圍的喪屍會讓剩下的軀體屍骨無存。
這一切換來的,還不如自己剛剛嘴炮爭取來的時間。
“現在,離開,來不及了。”
最冷靜的狙擊手不停的四處瞄準,他是最後的機會,他手裏的老夥計隻需要命中一槍,撕裂的傷口就足夠扭轉局勢。
“我知道,你……留住她,做得到嗎?”
副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發問。
相處甚久,這名狙擊手有多大本事他十分清楚,整個小隊他是最強的,若非狙擊手無法擔任指揮的位置,恐怕自己連一個副隊長都爭取不到。
“盡量。”
簡潔明了,感情淡薄的狙擊手一直都是這樣,這是這個職位的代價,但是,他從來沒有後悔。
“是嗎……”
從不說慌的他都隻能說出‘盡量’這種模糊的詞彙,副隊心中不由得一陣絕望。
可,他是軍人。
絕望立刻被慎重代替,周圍的環境早就在作戰之前刻入腦海,思考片刻,臉色無比凝重的說著:
“那種速度是沒有機會的,我拖住半秒,做得到嗎!”
“可以。”
立刻點頭,目睹了剛剛那種速度,狙擊手很清楚這句‘拖住’意味著什麼。
但是,冷峻的麵孔沒有變化,對於他們而言,扭扭捏捏的道別隻會錯過戰機,這對不起他們的付出也是對自己的侮辱,為戰友複仇然後背負他們的信任活下去才是真正的信任。
默默的點頭,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任何交流,副隊拿起自己的槍械走到一個明顯的位置,長期的作戰經驗告訴自己,這個位置最容易受到攻擊,但是,被攻擊的那一刻,自己的目地就到達了。
——雖然有些遺憾,但,我是軍人。
“太慢了。”
沙啞的女聲忽然出現在身後,略帶清脆的樣子沒有耳麥裏那般模糊,可是,副隊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欣賞的情緒。
“不,這怎麼可能!”
似曾相識的話語,副隊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去,隻見自己寄予厚望的狙擊手被靜悄悄的拎在少女手上,摻雜著血跡的腦?漿一點點滴落,表情還是最初那般冷峻。
此時的少女微微喘著氣,剛剛那恐怖的爆發對於她也並非毫無代價,也隻有這強悍的體質堅持才能這麼久,若是常人,那堪比音速的速度,僅僅是氣流,就足以撕裂身軀。
哪怕如此,自稱為靜靜的少女也不是副隊長可以匹敵的,精致的瓊鼻嗅了嗅,灰色的眼睛眨巴一下,掰著手指數道:
“一個……十四個,還有三個不見了,嗯……喂,大叔,能告訴我還有三個家夥跑去哪了嗎?媽媽說,偷窺女生的家夥全都得殺掉,打傷的更是要擰斷四肢再塞進糞坑喲。”
“……”
看見那灰色瞳孔,副隊已經沒有任何談和的念頭了,和平時期常年與走私犯廝殺積累下來的殺氣頓時一放,虎軀一震,立刻扣動扳機。
——噗。
一陣天地旋轉,又一個好大的頭顱骨碌碌的落在地上。
“唉,髒死了。”
少女嫌棄的擦了擦滿是血跡的手,恐怕誰也無法想象這精致如藝術品的仟仟細手會是殺人利器,身上的白色窄裙徹底撕裂,露出大塊大塊的白皙皮膚。
沒有像普通喪屍那般狼吞虎咽的進食屍體,少女甚至連看待屍體的目光都沒有,優雅的姿態就像是出宮的貴族一般,披著一身破布散發的文靜氣息反而更有美感,若是放在和平時期,不知多少男性將其捧做女神,恨不得立刻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