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堵在宿舍門口的陳宙,隔壁班的新兵投來憐憫的目光,而利鬆等人撇了一眼,扯著各種漏洞百出的借口快步離開,唯一留在宿舍裏的路水查表示很尷尬。
拉上窗簾,關門,確定周圍沒有別人後,陳宙粗魯的坐在床鋪上,壓的床板一陣哀鳴。
“……”
看見這般作態,路水查眉頭挑了挑,在桌麵上拿了些茶葉,就著熱水壺蓋泡了一杯,遞過一支煙,開口道:
“不是什麼好茶,飯堂裏討來的,意思意思。”
“哪來怎麼多講究。”
陳宙也不客氣,接過煙,狠狠灌一口熱茶進去。
呼出一口熏人的臭煙口臭,一拍大腿,抱怨道:
“那倆家夥麻煩死了,嘮嘮叨叨的折騰了半天,仔細一想,一點正事都沒提,學長長學長短的,全部都是見鬼的軍校,幹巴巴的被盯著,憋死老子了。”
“……”
眉頭再挑了挑,路水查回憶起早上那個女教官,在饑渴的新兵營裏,知名度的確挺高的。
路水查也沒有打斷陳宙,聽著他罵罵咧咧的倒了一遍苦水,識趣的選擇沉默。
許久,陳宙叼起煙,熟練的在特別縫製的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深深一口吸盡,留下一條灰燼,呼出一片煙霧,感慨道:
“好煙,你小子真的可以,這比‘駱駝’強多了。”
“不不不,軍產‘駱駝’才好,那可是有價無市的硬通貨,逢年過節拿一根出來,比雲煙還有麵子。”
路水查笑著,再次遞過一根。
“那是。”
陳宙自豪的笑著,身為軍人,享用軍區專產的香煙,這可是難得的福利,少數幾次回去,倍有麵子。
絲毫不客氣的再次接過,點了起來,笑哈哈道:
“看你小子上道,軍需處是老子的老熟人,到時候給你整兩條……跟你商量個事哈,看你,到時候進城市搜救,那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咱倆整整?”
“可以,如果裝甲車司機配合,我懂點技術,多屯兩箱不是問題。”
毫不猶豫的答應,路水查略帶恭維的笑著,再次倒了一杯茶。
畢竟是末世,這種夾帶私貨的行為在中下層軍人當中已經是半公開的事情,隻是現階段,軍人們大部分比較保守,不敢搞事,對於搜救任務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
至於陳宙?隻能說,陳宙這個老流氓和路水查相性真的很好。
聞聲後,陳宙再次高看路水查一眼,接過茶水,稱讚道:
“好小子,夠上道。”
這可是進城市這種有生命危險的事情,撇去檢查部門那群討白食的孫子,敢搞這麼大的事,光靠陳宙一個人肯定不夠,諸多方麵還需要配合,甚至數個隊伍一起運輸,在滿是喪屍的城市裏停留,風險可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高風險意味的高利潤,對於擺置著專賣店裏積塵的高檔貨陳宙他們可是策劃已久,缺的隻是信得過的人手罷了。
另一方麵,對於有膽氣,敢入夥的後輩,陳宙非常欣賞,同時,路水查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價值。
“哈哈哈……我這本事還能幹啥?全靠長官你了。”
幹笑著,暗暗點明會有很多人一起搞事,路水查也放心了。
搜救時人多眼雜,如果有一個告密的,至少也是半個月禁閉室,陳宙這種老油條,臉皮厚關係廣,關半天就出來,可是自己這個萌新,出了事還可真是頭疼。
也算是意外收獲,拉到新人入夥,陳宙看待路水查目光就多出幾分親切,拍著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好幹,軍隊每個給那千百塊頂個乃子,更何況現在經濟崩潰,那狗屎糧票就知道坑人,跟著咱們,帶你吃香喝辣。”
“妥妥的。”
了然一笑,表麵萌新,骨子裏卻是老司機的路水查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彎彎曲曲的門道?
正所謂,公家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更何況是無人看管的私人財產,這群兵瘤本就是不怕事的老流氓,鬧事的急先鋒,認錯時的領頭人,死皮賴臉的模樣,再髒再煩的便宜也敢咬一口。
這可是末世,根本沒有‘死人財’這種說法,吃香是誰不清楚,但是說到背鍋,你們還是背到地老天荒吧。
很好,這很和諧。
此時的氣氛十分歡騰,嘮嗑完畢,也算是意外之喜,接下來是正事了。
一副‘老司機帶你飛’模樣的陳宙忽然有些尷尬,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
也罷,當斷即斷才是軍人作風,陳宙咬了咬牙,老臉一紅,開口道:
“小李,也就是副級教官,他被調走了,人事部那群龜孫子把女兵教官調了過來,那娘們很強勢,額…老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文化低是我的錯,說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