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進，路水查等人沒有‘幸運’的遇上遊蕩喪屍，不過，隨著距離清掃部隊越來越近，路麵上殘留的殘骸碎肉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斷臂殘肢被廢棄在路邊，腐臭的味道漸漸濃厚起來。
“差不多了。”
餘濤環視一遍，讓駕駛員減緩車速，剛剛還十分輕鬆的義務兵開始警戒。
映入眼簾的景象是一個極小的村鎮，低矮的建築物最高的也隻有五六層樓，整個小鎮由一條公路穿過，路邊積攢的泥塵上已經長出細草，缺乏管理的情況顯然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同於徹底消毒過了的前線支部，這個小鎮寂靜得嚇人，發動機的聲音被襯托得十分宏亮，每家每戶都被打開門窗，隨著寒風時不時搖曳幾下，大片大片的黑色粘稠物遺留在地麵，地上還留著明顯的拖痕，零星的幾塊彈殼落在地麵，淒涼的環境令人一陣脊涼。
這般情景沒有嚇住餘濤，隻見他隨意的跳下車子，用槍頭挑了挑地上的一根斷指，搖頭道：
“嘖嘖，兩天了，前線那群家夥拉屎不擦屁股，大塊的搬走、小塊的不管，後勤部有得頭疼了。”
“咕嚕……”
默默的咽下一口唾沫，利鬆瞪著眼睛，臉部僵硬起來，鐵青的臉色顯得在盡量克製著什麼。
順著利鬆的目光望去，隻見那是一棟平房，打開的門口剛好可以看見牆壁上一大片爆開的黑色凝固物，這些情景他在書籍上看見過，而且無數次觀看過，典型的一槍爆頭，陳宙每天講解的，對待喪屍最佳的擊斃方式。
——這…真的是我以後要做的嗎？
利鬆陷入仿徨。
此時趙西寺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板著臉，手指抓緊然後放鬆，咬緊牙關。
明明都是血糊糊的場麵，可是，一想到這是‘人’的，一股嘔吐的欲望立刻湧上心頭。
看見兩人的反應，旁邊幾名義務兵惡趣味的笑了起來，他們開始期待新兵親自開槍後的場景，看著新人在自己老路上遭罪，實在是難得的享受。
“嘖，喂，餘濤啊，中午了，你們這管飯嗎？”
不滿的撇了一下嘴，路水查摸著肚子，現在已經是午餐時間了。
這倒不意外，當時倉庫的時候，路水查也是幫忙搬運過屍體的，還‘嫉惡如仇’的擊斃殘留的喪屍，那種堆積如山的死屍都見過，餘濤當然沒有想過他會被這種小場麵嚇住。
在背包裏摸索一下，翻出一個白色包裝袋，開口道：
“有，不過是那種壓縮袋裝米飯，石灰加熱的，吃嗎？”
撇了一眼，路水查立刻拒絕道：
“切，那是豬食，不到餓死，絕對不吃。”
“豬食？嗯，說不定連豬都不吃。”
餘濤笑了笑，表示理解。
壓縮型豬肉味米飯，特點是可以加熱。
隻需要給隔層裏倒水，特殊調製過的石灰粉就會將食物加熱，喻意是給辛苦的軍人們添上一口熱食，可是，食物長期與石灰粉放在一起，加熱過後，一股惡心的味道也伴隨進去，壓縮過後，硬梆梆的口感根本分不出哪裏是菜哪怕是飯，味道也是極其淡薄，若非米飯上可以看見肉粒，軍人都在懷疑這是不是米飯加防腐劑。
壓縮食物難吃已經是公認的事情，可是，像這般難吃的，實在是罕見。
仔細想想，生產部門到現在還沒有被打死，背景也是蠻深的。
內測時，曾經當過兵的路水查當然認識這種滿懷惡意的行軍食物，可是當時的喪屍已經形成潮水，戰況緊急，炊事班都沒有時間架鍋，啃了幾個月罐頭、肉幹，一口熱食那可是難得的享受，尤其是北部。
隻不過，吃幾次還行，吃多了……額，還是算了吧。
畢竟這些訓練對象是新兵，目睹清理部隊的情況後，還有胃口吃東西的新兵寥寥無幾，軍人們自然沒有給他們做飯的念頭，反正不用訓練，晚上就回來，餓不死的。
“唉，軍隊都不管飯，遲早要完。”
調侃一句，路水查看著旁邊一團團發臭的腐爛物。
大概估計，應該是正麵掃射，飛濺出去碎肉難以清理，隊伍趕時間，整個小鎮的喪屍清理完畢後，十分大概的拖走殘軀，就剩下這些東西，看那幹竭的程度，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看見路水查找來一根木棍往上麵戳了戳，利鬆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恨不得立刻離開。
餘濤笑了笑，倒也沒阻止他，放緩了車速，讓他們清楚的感受這個真實的前線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