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開了半天車,路水查等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個較大的小鎮。
咳,比起之前路過的鄉鎮,眼前這個小鎮顯然算得上一個‘大’字。
在天朝五十二個省當中,又分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各有十三個省,而這裏是南方,雖說聽起來都差不多,可是各自不同的地理位置與曆史地位讓各自的發展水平截然不同。
而,再除去了一些堪比東部魔都的超一流城市,路水查身處的這個省隻能排上二流,這個位置的小鎮,隻不過是二流之後的二流,大概情況也可想而知。
(各種槽點暫且不提,總之,前麵的稿子就撕了,以上是設定,以後按照這個版本使用)
林立的建築物比鄉鎮上要高出許多,幾棟二十多層樓高的建築屹立在中心內,結實的柏油路麵也是新鋪不久,本應該是欣欣向榮的模樣,卻透著一股荒涼的感覺。
這段路,最多不過七十公裏,連省都沒有出。
可是,這一路上目睹的一切,對於利鬆與趙西寺來說衝擊力極大,對軍人這個職業也得到了深刻的理解。
同時,車子,也停止了前進。
或者說,不能前進。
外來的參觀新兵無權進入清理部隊的駐紮地,而臨時修建的圍欄與破胎釘也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向。
隻見哨崗上,兩名軍人舉著槍口一臉警惕的看著路水查等人,挑剔的看著他們身上每一點汙垢,靠近時,聞間那股腐臭味,頓時皺起眉頭,亮起紅燈的槍械顯然已經打開保險。
這次任務的負責人餘濤正在交涉,放下手裏的武器,遠遠看來,正在交涉的前線軍人並沒有同意的跡象。
奮戰在前線的軍人可不像後勤部那般好說話,撇開戰爭後遺症的問題不說,因為一些小意外而感染病毒的軍人不是少數,曾經在駐紮地內發生喪屍襲人的案例,雖說很快就控製住了,可是這惡劣的事件影響了軍人之間的信賴。
渾身散發著危險氣質的前線軍人對待同伴常常提起警惕之心,政委們苦口婆心的開導很難起到作用。
透過密集的行軍帳篷,隻見幾輛大型的醫療車停放在駐紮地入口,許多車輛停放在旁邊,一名名軍人排成隊伍,在監視部隊的槍口下走進醫療車,確定沒有感染病毒後才能離開。
而出來時,身上的衣物全部被更換,整個人都被難聞的消毒水味覆蓋。
圍欄內,來來往往的軍人橫眉冷眼的看著身著新兵服裝的路水查三人,嘲諷中帶著不屑,同伴之間攀談幾句,就離開。
無比深厚的緊張氣氛,一張張嚴峻的麵孔散發出戰場上特有的死氣,戰友逝去的悲傷與對待敵人的怨懟結合在一起,殺紅眼的狂暴加上冷靜後悲鳴,心情本就沒有多好,對於這幾名來觀光的新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很快,餘濤就走了回來。
哀歎一聲,無奈道:
“不能進去,也是預料之中,隻能在周圍看看,可是……前麵的道路被封了,原路返回吧。”
義務兵們默默的點一下頭,畢竟前線部隊的狀況大家有目共睹,脾氣臭點很正常,完全可以理解。
“離開好…離開好,別搞什麼意外了。”
利鬆有氣無力的靠在門邊。
在車廂裏吹了半天冷風,還欲仙欲死的吐了半路,雙腳發軟得快要癱下,臉色蒼白得瘮人。
路水查倒是沒有說什麼,對於他來說,這個任務隻是來觀光的,吃飽之後,困意隨之而來。
打了個哈欠,一天沒睡午覺,精準的生物鍾被擾亂,路水查輕鬆的模樣令在場的軍人一陣無奈。
天色陰沉沉的,漸漸開始起風,空氣也越來越濕潤,對於南方狗屎一般的氣候,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它會不會下雨。
春季帶來的疲乏感難以抵禦,更何況路水查的體質算不上多好,缺乏血氣,剛剛吃飽,血液被調去消化食物,腦供血不足,困倦感也是無可奈何。
新任職義務兵的軍人也感到疲憊,但是,在新兵麵前也不好表露什麼。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趙西寺靜靜的望著熙熙攘攘的前線駐紮地,有些迷茫。
看見前線的慘狀後,她第一次開始考慮自己為什麼參軍。
保家衛國?不是。
建功立業?不是。
拯救家人?不是。
最初到達軍區時別無出路,看見征招軍人的地方,也就湊過去了,當時的登記女兵看見自己體質極佳,半哄半推著也就簽上了名字。
——反正沒有別的選擇,去當又怎麼樣?
當時她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