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衝區。
看著正在哼著小調縫製衣物的林楠,班長癱在床上,內心十分疲憊。
自從看見這個家夥後,內心就像被喂了屎一樣,感覺就像拜金女錯過了一個相處幾年的富豪,也或者是,平平安安的日子突然混進一個殺人犯。
而且這個家夥完全無視自己,仿佛曾經那個威脅自己的家夥從來沒有出現過。
畢恭畢敬的模樣真是叫人作嘔,偏偏沒有人知道這是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天知道這種家夥會做出什麼。
“唉……”
往床鋪上挪了挪,望著天花板,班長不知該如何是好。
曾經自己好歹也是朋友遍地的存在,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家夥弄得唉聲歎氣,真是嘲諷。
越想越憋屈,剛想開口,就被打斷。
“喂喂喂,別歎了,會變老的。”
林楠斜眼過來,捏了捏手裏的毛線球,顯然忍了不少時間了。
再次往床鋪上挪了挪,班長凝視著天花板,疲憊道:
“你不會懂的,老老實實打你的毛線衣,不是要趕工嗎。”
“你歎得我狀態都飛了,還趕什麼?”
林楠幹脆把手裏織到一半的衣物一扔,走到班長旁邊坐下,問道:
“有話就說說,認識那群運輸部隊的軍人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憂鬱的?”
說罷,她環視一遍房間,半扯著班長的衣領,感慨道:
“找對門路就是不一樣,剛開口,那家夥就把房子給我們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切。”
冷哼一聲,班長隨手把林楠推開。
再次癱在床上,開玩笑道:
“要巴結,你自己巴結去,看見那個混蛋就頭疼。”
“……”
提到這個,林楠臉色一僵。
的確,她很希望班長多和那個壯大叔接觸。
軍人是一個內部無比團結的職業,更何況這裏的軍人多半和前線部隊穿一條褲子,現在放空的店鋪和樓房數不勝數,稍稍搭上線就可以免去幾個月的房租,可見這壯大叔的關係有多強。
接觸,倒不是說超友誼的接觸,她希望的是得到一個一展拳腳的發展地,而不是像正在這樣窩在工廠裏領那些死工資,等待那遙不可及的戰爭結束。
這區區一個暫時安居的出租房可遠遠沒有達到預料,緩衝區越來越壯大,無數商機在麵前展現,看得林楠心癢癢的,卻沒有半點機會。
哦,的確是有,不就是在自己麵前嗎。
思考不過片刻,林楠看著一副憂鬱模樣的班長,咬了咬牙,心中生出一股‘好東西都被糟蹋了’的憤恨感 。
和那壯大叔套話的時候,她差不多弄清了班長在末世開始後的經過,雖然提及很少,可是他旁邊那個不愛說話的男生顯然發揮了不小的作用,而且,在那壯大叔口中,對他的本事頗有感慨。
好吧,感覺挺玄乎的。
畢竟,從外貌看來,路水查撐死也隻是一個大學生,也不像是正規軍人的模樣,又能有多大本事?
那麼…軍二代?
這貌似是最好的解釋。
如此猜測,倒是沒有幾分道理,路水查折騰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弄出這個虛假身份嗎?
這邊騙,那邊騙,負負得正,就不是真的嗎?
其中的門道,內測記憶剛剛好可以彌補。
林楠如何猜想班長不知道,她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和路水查見麵,什麼軍隊、什麼運輸部隊、什麼人際關係她可不管,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豐衣足食的,生活質量一點點提上去,這樣下去也沒什麼。
唯一遺憾的隻是家人不知音訊,隻能在空閑的時候去尋人牆那裏看看,多半隻是心理安慰。
這很平庸,但也是最普遍的做法。
看見班長如此不配合,林楠就很尷尬了。
自己一個生人跑去運輸部隊要這要那太說不過去了,這壯大叔什麼時候來一趟緩衝區又沒有時間表,為了做兼職,沒有時間去守著。
效率太低下了,還不如想想如何泡製這深藏不露的班長。
這也是蠻嘲諷的,班長剛剛入住的時候,林楠對她還不太待見,現在反而求她幫忙,實在是有趣。
不過,這也是現實。
想罷,林楠重新拿起縫製到一半的毛線衣,迅速的編打起來。
不必急於請求別人幫忙,這種事情急不來,沒有給別人實際利益反而一直要求,這是大忌。
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了解情況,現在住處問題得到緩解,也不必累死累活的加班,趕完最後剩下的衣物,就有空閑時間。
靜悄悄的兩人沒有互相搭話,相處了幾個月,各自的性格習慣都有了解,還算和得來,卻算不上無所不談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