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
路水查下意識的握緊消防斧，他可不認為那柄狩獵喪屍用的滑稽長槍可以對人使用。
手中的匕首已經化作晶末消散，剛剛得到的幾點係統財富立刻使用，‘開鋒’效果出現，下次修複加價，默默的調整身體狀態。
能夠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附近，路水查絕不會認為來者是平凡之輩，這種荒僻的地方，殺人拋屍再好不過，更何況她口中吐露的‘內測者’三字，恐怕，她也是內測者。
路水查可不覺得自己的人際關係有多好。
自己倒賣軍隊武器的時候，間接搞壞的聚集地不知多少，記恨自己的人，不說一千也有八百，可是，她沒有立刻偷襲，是何等心思實在是難以揣摩。
思考不過閃訊，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白裙少女。
皎潔的麵孔帶著一絲病態，膚如白雪卻少有血色，白裙黃衫，夏季活潑少女的款式。
可是這初春之際，夜幕下的水氣極大，一口冷風劃過，血氣大漢都難以抗住，更何況是這病弱少女。
內測種種詭異情況練就了路水查絕不以貌取人的本事，感情不露於色，沉聲問道：
“你也是內測者？”
“？”
歪了歪腦袋。
靜靜思考一下腦內混亂的記憶，然後點了點頭：
“是。”
小腿繃緊幾分，估測著偷襲成功的幾率，再次問道：
“尋仇還是結盟？”
能夠在內測裏活下來的都是聰明人，沒有達到十級之前的內測者都是鹹魚一條，路水查選擇隱藏，而這怪異的少女一直沒有見聞過，恐怕也是在積攢力量的家夥。
“？”
疑惑，靜靜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識。
她腦中的內測者記憶身處軍隊，幾乎把自己全部奉獻給軍隊，哪怕受到許多非人的折磨，也還是把軍隊當做拯救人民的唯一希望。
常識十分匱乏，不過，記憶中閃訊一下，路水查此時消瘦的麵孔和記憶裏某些鏡頭漸漸重合起來。
思考了許久，最終說道：
“都不是。”
“……”
路水查忽然覺得自己和她的腦回路對不上。
可是身份已經暴露，哪怕都是內測者都是隱藏之人，他還是信不過。
讓步一句，問道：
“你想怎麼樣？”
沉默。
老實說，靜靜來這裏僅僅是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搜尋許久，最終確定是路水查。
可是，看見他的時候，那股味道卻已經消失。
雖說是內測者，可是她並不想立刻吃掉。
完美記憶帶來的副作用太大了，一個人的記憶何等宏大，之前進食帶來的記憶快把腦袋給炸了，更何況是這群曾經非人的內測者。
人類記憶所描繪的黑暗麵太多了，靜靜無法相信這個陌生的內測者，正如他不相信自己一樣，而且，按照被自己吃掉的那麼內測者表示，這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好家夥，根本不值得相信。
又是沉思好久，在路水查不滿的目光下，幽幽道：
“來找吃的，你，不像。”
——相當怪異的話。
路水查心想。
他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可是，很多時候，相貌的確可以說明很多東西。
得承認，這少女很漂亮，以一種粗鄙的言辭去形容，那就是‘長得這麼漂亮還不給艸，真是太過分了’。
然而，路水查不是被米青液控製的男人，嗶液上腦隻會令自己死得更快。
這病弱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被係統加持過或者經曆過體能訓練的強人，剛剛無聲無息的腳步可以用專精敏捷的技能去解釋，畢竟不是每個內測者都像自己這般體修。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她是法師，係統加點全部加持上智力值。
而，如果是法師……這個距離，也不是沒有機會。
路水查斟酌著偷襲的概率時，靜靜再次歪了歪腦袋。
——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心想。
身為上位喪屍，自然不會像路水查這般草根，簡易的心靈感知幾乎可以揣摩出大部分內心活動，沒有刻意隱藏之下，路水查此時的心思幾乎全部被估測出來。
不過，她沒有在意。
在感知中，這個男性實力很差，就體質而言，連上上次擊殺的獵首小隊的普通成員都比不上。
可是，剛剛觀摩了許久，這種遊刃有餘的近戰方式比獵首小隊要強得多，純粹的近戰，真是罕見。
不過，他沒有那些厭惡的目光，一直都是敵視，連半點欣賞都沒有。
——人類，真是有趣。
穩坐釣魚台，靜靜看待路水查僅僅是在看待一個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