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痛,本來警惕成性的路水查不會出現這種愚鈍的錯誤,可是前不久剛剛拚了一波酒,精神實在有著恍惚,再加上剛剛本心被觸動起來,漸漸開始急躁,於是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撞到後,短短半秒,以非人的反應速度,路水查伸手將剛剛撞到自己的家夥拉了回來,以免她摔倒的同時,後側一步,穩住身體。
可是握著這纖纖細手,認出那熟悉的樣子,一絲前所未有的驚慌出現在這張消瘦而又秀氣的麵孔上。
——唉,又是那個混蛋沒有訓練,不是去飯堂嗎?這身高貌似不像那個姬佬啊……
小玲心想。
剛剛又是勉強,或者說非常勉強的完成每日訓練,哪怕經曆過近三月的訓練,哪怕訓練內容已經是再三削減,哪怕教官不斷的照顧,對於這個先天劣勢的身體而言,想要趕上正常水平也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宛如上岸魚一般的粗喘,香汗淋漓,辛辛苦苦熬完每天的訓練,唯一的進步,恐怕僅僅是事後雙腿沒有那麼疼痛。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無論自己多麼努力,得到的成效仍然是少得可憐。
——或許,我本就不適合這個。
小玲再次想了想。
片刻後,狠狠搖頭。
疲憊的小腦袋懶得抬起,反正在趙西寺的淫威下,就連教官都不敢涉足女兵宿舍,比自己高的混蛋到處都是。
不過,這平胸得真是磕人,在以往險些被憋殺的黑曆史那,貌似也沒誰平到這個地步吧?
隨手把牽住自己的手甩開,小玲疲憊抬了抬腦袋,剛剛長跑回來有些暈眩,有氣無力道:
“別鬧了,衣服還沒……誒?!!!”
“嗨。”
路水查臉色僵硬,平時善變的自己此時陷入短路。
明明知道這是自己喜歡的人,可是內測時的保守或者說懦弱令他不敢前進,想要,無比的想要,但又不敢向前踏足一步,他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夥。
與之同時,那張令人憐惜的小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是他們第一次離的那麼近,而且,是主動,雙方主動。
她萬沒有想到這個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家夥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小女生的言情心理得到無限的滿足,出現在女生宿舍這種帶著一絲絲小邪魅的情況……
“驢日的狗雜修,別動我的馬子!”
一聲咆哮在門口傳來,代表在惡勢力與破壞氣氛。
隻見趙西寺直接把手裏的飯盆扔掉,腳踏地麵,瓷磚碎裂,擺出一副虎軀架勢,仿佛可以看見兩眼猩紅,粗喘一聲,如同遇見殺父仇人綠帽鄰居一般,掄起拳頭,虎虎生威的撲來。
在張燕的訓練下,這比起十幾天前,無疑強上許多,論硬碰硬的力量,恐怕三個路水查都打不過一個趙西寺。
可是,不知何,麵對如此敵人,路水查輕輕把身前嚇呆了的妙人兒拉回身後,露出自信的笑容。
十幾天前,他贏了,現在他仍然可以贏。
心中珍愛之物被奪,這份怒氣自然是無與倫比的,再看見禍首擋在麵前,心中所愛手足無措的模樣,更是怒如火燒。
沒有了忌憚,拳勢再加幾分。
哪怕無法打死這個偷腥的小賊,也要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人未近,氣勢先到。
拳近,全力而擊的軍體拳,遠超常人的力量下,速度已經達到殘影的地步,毫不誇張的說,以趙西寺的力量,已經是常規訓練可以達到的頂峰,再近一步便是世間一流。
天賦,就是如此。
然而,係統改變了這一切。
再快也是常人,一套粗陋的軍體直拳在飽經搏殺的路水查麵前實在是不堪入目,論力量,她又豈能和拆牆如玩鬧的進化喪屍相比?
經驗上,兩人有著天地之別。
極快,卻又是極慢。
恰到好處的側頭躲過,拳風在耳邊劃過,如此短距離的躲避本就是不可思議的,氣昏頭的趙西寺卻不會考慮那麼多。
常年拍籃球鍛煉的柔韌度和調節性令她橫衝直撞的借起勢來,一擊直拳未中,順著剛剛衝來的力氣彎起手肘,直接撞了上去。
這般打法,實在是粗暴,但也是克製路水查那靈活性的極好方法。
看見這樣做法,路水查也是有些發愣。
——這傻大貨,要是我喚出匕首,以這‘開封’的鋒利度,最少也能削斷一臂。
當然,路水查不會這麼做。
戰時出神無疑是大忌,不過,以他的反應速度,這小小的發愣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