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慶功宴前(1 / 2)

夜幕降臨,少數幾隊負責在郊區外巡邏的軍人紛紛回到駐紮地,搭建不久的哨塔不斷搖晃著,聚光燈四處照射,樓頂的燈亮開到最大,就像懸崖邊的孤塔,指引著過往的船隻通過,孤獨而又明亮。

哨崗人員一絲不苟的注視著前方,卻不知道,一個枯瘦的身影借助有限的陰影,一次次避開聚光燈的燈影,如同精銳而富有經驗的侵略者一般,為了心中所想,不斷摸近。

它很愚蠢,但也很聰明。

不知拚盡多少決心才把驟然撲起的狂暴壓抑下去,寒人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同伴死亡後血肉香甜的味道,它很想撿起地上半個手掌,吃掉,可是一縷細不可聞的硝煙告訴它。

——這裏很危險,非常威脅。

前所未有的冷靜,血脈裏隱藏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此時的它已經和黑夜融為一體,小心翼翼的避過一道聚光燈的照射,卻繼續趴下,它感覺到,遠處有一道目光望了過來。

許久,它繼續匍匐前進。

這一片是平地,少數的雜草和樹木全部被砍伐燒盡,很多同伴用生命證明了強攻的可能性,就連超過自己的同境者都被那些難以看清的東西傷害。

它是一名幸運兒,哪怕體格上遠遠不如其餘的變異喪屍,但是率先開啟了智慧,這是絕對的優勢,就連更高一級的喪屍都難以做到,如果真要說,它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相對於絕大部分同伴,它很聰明,聰明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可是現在它不得不來。

骨子裏的嗜血正在慢慢控製它,一道門檻死死將它擋住,它需要新鮮,而且富有基因的血肉。

進化所需的能量已經足夠,度過了同伴的競選,殺光了同期的同伴,卻無法進化,這種情況是極其罕見的,城市裏躲藏的‘蛋糕’們太少了,也越來越難纏,而且肉質少得可憐。

它等不及了,本能的渴望逼迫它不斷接近這個危險至極的地方,它必須這樣,如果還能忍耐,它就不是喪屍了。

當然,不忍耐和橫衝直撞是兩回事。

就像一隻黑漆漆的下水道老鼠,它渾身抹上黑灰,完全融入黑暗,終於,頭上觸碰到尖銳的感覺。

這是一個路障,很簡陋,由鐵絲和沉木組成,卻很堅固,它曾親眼看見,數名同伴全力拍上去,卻隻是稍稍挪動一下,結果全部被死卡住。

現在,還能看見上麵凝固的腐爛物。

可惜,它不是那些低級而又愚蠢的家夥。

保持著趴下的動作,手,或者說,骨爪,對著封鎖的鐵絲輕輕一夾,隨後一扯,細微的斷裂聲中,一道黑影突破了無數同伴無法進入的領域。

哦,食物的氣味。

這裏有食物,多到可以撐死自己的食物,足夠自己進化好幾次的食物。

靈敏的嗅覺裏,人味簡直密集到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隻需要再前進幾十米,輕輕爬過那道牆壁,前麵,就是一個大米廠。

它前進了。

這位臨近突破的變異喪屍沒有急急躁躁躍起突入,以它的速度,的確有這個實力,可是它沒有,它很清楚食物手裏的‘棍子’有多大威力,殺死幾個很簡單,可是想逃出去卻是很困難的事情。

得有耐心,輕輕的,一步,兩步,三……

——哢。

貌似是什麼撞針的聲音,喪屍同學下意識的抬起爪子,隻見一顆黑乎乎的圓球彈了起來。

隨後,就是一陣白光。

——轟!

片刻後。

其中一個哨塔上,一名肩膀上多一條扛的軍人跑了上來。

聚光燈的照射下,看著那堆血肉模糊的場景,一個爆栗砸在旁邊夥伴的頭上,勃然大怒道:

“蠢貨,站什麼崗的!那玩意差點摸到老窩了!”

“唔。”

站崗軍人捂著腦袋,痛吟一聲。

臉上露出幾分無辜,叨咕道:

“這哪能怪我,今天無月,那群怪物也越來越聰明……”

看見排長臉色越來越不善,他連忙停止,正了正身子,問道:

“報告,剩下的怎麼辦?”

“還能咋辦!老規矩。”

排長哼了一聲,指著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殘軀,說道:

“自己去撿幹淨,丟去焚燒處處理了,注意安全,別傻乎乎的一腳踩了。”

“啊……”

“嗯?”

“了解了解。”

……

宿舍內,正在剁菜的手忽然停下,路水查望向剛剛爆炸傳來的方向。

“沒事,習慣就好。”

躺在沙發上的畢藍擺了擺手,神色盡是悠閑。

雖說拿起旁邊的幾粒花生掰開,一邊塞進嘴裏一邊囔咕道:

“話說這種情況很少見了,巡邏隊都是吃翔的嗎?居然被摸到雷區,明天裴營長又得批人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