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去看那個老寡婦的臉色,再說了我們能代表軍管會嗎?”安琥投誠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他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覺悟”這兩個字的重要性,謝明春在這一點上比安琥強很多。
“至少我現在還是副主任,當然能代表軍管會了,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吧,長貴的事情我確實也有責任,不去看看周嫂心裏老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話倒是明春的心裏話。
“買上兩包茶葉和兩包糕點行不行?”安琥問道。
“周嫂給安家當了一輩子老媽子,這些東西足夠了。另外我們的‘黃貨’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能出什麼問題?這件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心吧。”安琥的口氣非常肯定。
“不出問題就好,你覺得安德才這個人是不是個貪財的人?”明春試探的問安琥。
“這個不好說,安德才是安家的大管家,金銀寶貝應該沒少見,可現在還是光棍一根,我覺得他對錢應該興趣不大······”安琥對安德才這個人也不太能拿得準。
“要說安少文不貪財倒能說得過去,安德才這個老家夥不愛財鬼才信呢。有機會試探一下,他不是一直住在軍管會招待所嗎,我們給他物色一處宅子,找個理由讓老家夥搬過去,隻要他肯搬,那就萬事大吉了。天就是塌下來,還有個高的替我們頂著。現在是時候要拿錢來保烏紗帽了,弄得好了,還能升個一級半級的。”謝明春覺得是時候拿金條給自己鋪路了。但是他擔心安琥這個人辦事不力,雖然不是成事不足,但他還是要多叮囑叮囑。
“報告”一個戰士端著兩個飯盒進來,分別放在明春和安琥麵前。
“副主任、安隊長,飯已經幫你們打來了,快趁熱吃吧。我再幫你們打一壺開水去。”小戰士計鵬是解放後當兵的,南江本地人。父親解放前長年在江邊碼頭做苦力,受盡了壓榨和剝削。小計早些年跟著父親做苦力,小小年紀就嚐遍了人間冷暖,南江一解放,才十七、八的小計就報名參加了解放軍,因為年紀小沒有隨部隊南下,留在南江軍管會做了一名勤務兵。
“小計,謝謝了,你自己還沒吃吧!噢對了,中午在食堂有沒有看見安主任和軍代表?”明春平時對這個機靈的小戰士印象一直都不錯,有些自己不便出麵打聽的事情,他會讓小計出麵幫他去打聽。
“安主任打完飯去招待所了,安代表回家了。”小計幹脆的說道。
“副主任、安隊長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去吃飯了。”小計轉身打算離開謝明春的辦公室。
“等一下,小計。我這裏還有昨晚留下的鹵豆腐幹和火腿,你拿去吃吧。”明春從抽屜裏拿出昨晚沒有吃完的下酒菜,有紙包了一下塞進小計手裏。
小計還要推辭,已經被明春送出了辦公室,“別客氣,是我自己買的,不是公家的。拿去吃吧。”說完就關上了門。門外的小計有些傻愣的看了看手裏的這一大包熟食,畢竟還是個孩子,好吃的東西,對他還是有相當誘惑力的。
安琥看著小計幫他從食堂打來的飯菜,大半碗米飯,上麵加了半勺醬毛豆和一個不大的饅頭。
“我的副主任,你就不能把剛才那些好吃的給我留點,怎麼全給了那個窮小子了。”安琥看著食堂的飯菜,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先把眼下這關過去了,以後想吃什麼沒有啊,一個大老爺們和人家毛孩子爭什麼呀,小計以後對我們也許還有用。”謝明春一邊吃著,一邊不經意的說著,他的心裏在做著更加長遠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