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奪位,不就意味著將太子取而代之?看著姐姐二人伉儷情深的模樣,若是真的被裴文衍搶走了帝位,又會怎樣對待他們?可若不是裴文衍得位,自己又如何能獨自占有沈浮?但若他真的坐上了龍椅,又會否真的讓自己稱心如願?
“寧兒?”沈含笑對著沈長寧的眸子看去。
沈長寧回過神來,喃喃道:“容寧兒再想想……”
“寧兒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輩子當個老姑娘吧。”
“姐姐……”沈長寧撒嬌道。
沈含笑捏了捏沈長寧的臉蛋,道:“好好好,都依著你。爹也真是的,寧兒的及笄之禮都過了一年了,也放著你這丫頭任性,要真是嫁不出去了,可有他受的。”
談笑間,沈長寧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甚是尷尬。
“光顧著聊天了,居然忘了長寧還未用飯。”裴文鈺長臂一抬,對著身邊候著的唯一一個丫鬟道:“東籬,吩咐司膳房的,端些吃食過來。”
沈長寧抬眼看了窗前濃金色的長簾,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心頭一舒。
“罷了罷了,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先不打擾,等會叫丫鬟把飯端來。”粉臉紅如霜楓,眉梢眼角間更是秋波流盼,笑靨中隱有攝魂勾魄之感,直叫人挪不開眼:
沈長寧舒了一口氣,腦子有些亂了,也不知什麼時候便又昏昏地睡去。
不多時,一陣飯香讓美人睜了眼。沈長寧揉了揉腦袋,剛想叫秋葵服侍更衣,眼前現出的男子模樣叫她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秋葵呢?”
裴文衍向湯匙中的藥膳粥吹了吹,小心遞到沈長寧唇邊,笑道:“怎麼不能是我了?”
沈長寧狐疑地看了看這個叫人捉摸不透的男子,迫於食物的香氣,愣是大口將粥吞下。
“慢點,小心燙,”裴文衍皺著眉頭,又舀了一勺,近二十年來,他從未這樣對待過一名女子,喻夏的舞姬,嫵媚妖冶的,故作清純的,卻都比不上他印象裏穿著鹿皮靴踏雪而舞的粉衫小丫頭,在他被其他皇子欺負時,張開小小的雙臂護在他身前。
沈長寧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裴文衍思緒被打斷,強忍著怒氣注視著她道:“怎麼,本王有這麼好笑?”
“這倒不是……我,隻是覺得蠻搞笑的。簽了個契約,嫁了個不熟的人,長得帥又有錢有權……有權可能不至於,但你不會是之前和沈長寧有什麼狗血故事吧……呃,不,我的意思是,這種八點檔的狗血劇情,還有你這種霸道王爺的人設……哈哈,真的……太瑪麗蘇了吧……”沈長寧邊說邊笑,上氣不接下氣,完全沒注意到裴文衍黑下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