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大噪，金光閃閃。王府另一邊的馬棚中，人心惶惶。
“快看天上！”
“這是天降異象啊……”
山楂抱住沈長寧的腰肢，在馬棚的泥地中抹了抹眼淚，夜空之中的金光竟然漸漸聚攏，直至形成一種詭異的圖案……
“鳳舞九天……”她懷裏的女子虛弱地睜開眼睛。
山楂怯怯地問道：“小……小姐……您可終於醒了……”
沈長寧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果然，了無大師沒有騙我，鳳舞九天，和一年前的異象完全一般。天女啊天女，沒想到我薑晴天還真是有些用處的。”見山楂的眼神裏充滿疑惑，隨即笑道：“放心吧，今後裴文衍斷然不敢動我了。既然我用了你們家小姐的身子，必然要幫她好好活著，對，不僅要活著，還要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揚眉吐氣地活著！”
說罷，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掃視了眼四周，隻見馬夫下人用種異樣的眼光也在對視自己。
耙子？對，沈長寧一拍腦袋，湊近剛剛被奪走仍在一邊的耙子。雖然沾染上許多泥土，一些部分依舊露出明晃晃的尖銳。那全身泥巴的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將自己的手指靠近耙子的尖處，然後緊閉眼睛，一咬牙，將手掌心猛地劃了一大道口子。
瞬時，那紅豔豔的鮮血順著髒兮兮的泥巴滑了下來。
“小姐……您……您可千萬不能輕生啊……”
“山楂！別搗亂！”沈長寧的左手緊緊捏住右手手掌，在前世她還是薑晴天的時候，血液接觸過的東西都會化腐為生，化陳為新，先前在寺廟中有過同樣的經曆。血液，對，這也就是裴文衍接近自己，最終想要的東西。
不過現在，她大可以用自己的血液和性命當作威脅裴文衍的籌碼！
沈長寧的臉上浮現出捉摸不定的微笑，山楂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這一年裏，她記憶裏的小姐永遠是笑嗬嗬的，就算有什麼煩心事，也都是一副雲淡風輕，諸事大吉的模樣，這樣冷漠的目光，倒讓她覺得很是陌生。
沈長寧見山楂的臉上很是訝異，慌忙收起自己的表情，笑道：“別怕，我隻是看著外麵的雨小了些，開心罷了。”
“開心？王妃呆在這馬棚裏，還能這麼開心？”
抬頭看時，隻見那門口的青瓦下站著位貴氣的王爺，不消說，那熟悉的聲音她立馬便能認得出。
看見沈長寧的血順著手腕往下滴著，裴文衍的心裏一抽，但一想到她處處與自己作對時倔強的表情，便又是一陣不快。
“自然開心啊，可王爺突然出現在這兒，所謂何事？難不成，你是在擔心我？”沈長寧向前走了兩步，將胳膊肘抵在馬棚的欄杆上，托起雙腮冷冷笑著：“也是，估計是我想多了吧，我們還沒那麼深的交情，五皇子自始至終在乎的，也不過是我這個身份，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