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文衍離開後,兩個伶俐的丫鬟進了屋子,向薑晴天行了禮。年齡稍長一些的,皮膚白皙,一雙杏眼很是水靈:“王妃您可算回來了,這幾日秋葵一個人呆在清風閣,可是悶壞了。”
另一個很是識趣地幫薑晴天錘起小腿來,小聲音甜得叫人歡喜:“小姐,您要不要去泡個澡?”
“也好,”薑晴天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站起來,疲倦地跟去了清風閣樓上的浴室,這裏果然比她的浣雪園要寬敞上許多。若說浣雪園浴室的整個裝潢布滿了小女子的柔情色彩,這裏便大可以用“輝煌”二字形容,但牆壁四處可見的文人字畫,又和這些浮誇的色彩有些不協調的意味來。聽說王府東邊的明月台裏,有著比清風閣還要大上兩倍的浴室。思及“明月台”,薑晴天腦海裏又浮現出那些鶯鶯燕燕的美人來,想必常常宿在那裏的裴文衍與一幹美人共浴,定是一副極其香豔的畫麵吧。
霧氣氤氳,美人將滿頭青絲鬆鬆紮了個丸子髻束在腦後,又順手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圍在額前,身上裹塊絳紫的浴袍。看著滿池花瓣,心中自有幾分舒坦。仿佛奔波了近一整天的疲憊索然不見。
“你們先退下吧,我自個兒泡會兒。”
秋葵與山楂二人點了燃香:“小姐您可不要暈了澡,一炷香後我們便過來。”
薑晴天閉了眼,淺石砌的浴池中放了些名貴藥包,漸漸地熱水變作了暗色。池邊香案上燃著的香爐,與她原先屋裏薰的有所不一。以往的香氣隻是淡淡的,有些青草雛菊的味兒,而這浴池裏的便添了絲甜膩,似乎是多種花瓣香氣碾在了一起,加之水的熱氣,讓人有些醉意。
意識恍惚間,她仿佛看見一個男子的身影隱隱綽綽浮現在浴池邊上。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地靠在池壁上,淺笑道:“那麼快就辦完啦?”
那男子的身影怔了一怔,隨即繞了一圈,輕手輕腳到了薑晴天身後,細聲道:“是啊。”
聽見這聲,薑晴天猛不丁一個激靈,不對,這不是裴文衍的聲音!隨即一個轉身,隻見那池邊上半蹲著一個華服男子,麵容盡是毫不遮掩的貪婪,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水中的薑晴天……
“大膽!來人啊——”
那男子舔了舔嘴唇,迅速抽手精準地點住薑晴天的穴道:“美人兒,還記得先前沒完成的心願麼?”
薑晴天緊緊咬著下唇,在霧氣中認出了那登徒子——不就是在宮宴之時對自己欲行不軌的三皇子裴文鈞麼?!這裏明明是戒備森嚴的裕王府,怎麼會讓他混了進來!方才出去的兩個丫頭呢?清風閣外的侍衛呢?
現在——她隻能慶幸下水時沒有脫掉身上的一層浴袍。
裴文鈞居高臨下地看著水裏被點了穴的薑晴天,嘴角的笑意愈發放肆:“如今是本王為刀俎,美人為魚肉,你覺得還有反抗的餘地麼?”
奈何薑晴天動彈不了,也完全發不出聲音,隻得憤憤地向一層看去。香爐裏的香塊早已燃盡……香塊!不對,如果真是迷香的話,又是怎麼流入王府的,難道,這府中還有奸細?
“小姐!小姐——您睡著了麼?”外麵響起山楂甜甜的聲音。
裴文鈞一把將薑晴天從水裏撈了上來,翻身捂住她的嘴,在耳邊小聲道:“你若是敢呼救,本皇子立馬結果了你。”說罷,將她的啞穴解了開來。
薑晴天翻了個白眼,對外麵喊道:“我沒事兒——”隨即笑道:“沒想到三皇子竟是如此風流之人,王爺有沒有想過,若是今日被發現了,您可是侵犯王妃的罪名,又該如何向天下人解釋?如何向五皇子解釋?再者,妾身姿色平平,又怎得讓王爺念念不忘呢?”
裴文鈞臉上的色心全然流露出來,很是惡心地舔了舔薑晴天的發梢:“嗬,老五?他算個什麼東西?他那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也配同本王搶美人?發現?發現又如何?大不了一句五王妃寂寞難耐紅杏出牆勾引本王,美人兒倒是猜猜,罪名會落在誰頭上?”他的大手劃過薑晴天的鎖骨,繼續道:“也是呀,你長得也不算是一等一的美女,可本王怎麼就念念不忘呢?大概因為你是老五的媳婦兒吧,本王打小有個毛病,就愛搶老五的東西,越是他珍貴的,本王越是要搶過來,你說好不好笑?”
薑晴天咬牙道:“你憑什麼這麼對王爺!你是寵妃之子,而他呢,他無權無勢,你跟他搶什麼啊!”
“憑什麼?”裴文鈞捏住她的喉嚨,冷笑道:“就憑沁貴人那個狐狸精剛一嫁到懷楚就勾去了父皇的魂兒,害本王和母妃一直被冷落。這天下人都是傻子麼?那麼明顯的異瞳都看不出來?我們是黑眼珠兒,他那莫名其妙的黃眼珠子又是從哪傳來的種?可笑好容易盼到父皇將他扔到喻夏當了幾年質子,還居然又給接回來了。嗬,還封王賜妃,憑什麼?就給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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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不知道會不會撲街啊這本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