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夏池震驚的是，是大乘靈雲寺本應是個十分莊嚴神聖之所。
此刻竟是有無數凡人穿梭不停，無數人手持香火，跪拜禮佛，台階廣場，殿裏殿外，香火鼎盛的難以想像。
偌大的一個大乘靈雲寺，在天下正道中擁有崇高地位的大乘靈雲寺，竟如同一個凡間普通寺廟一般，開放給無數世俗百姓燒香拜佛。
看到夏池的臉上，露出了啞然之色。
他自小在瓊華派長大，早就習慣了所謂的仙家風範，仙山仙境，原是隻有修道人才能擁有的。
就好比瓊華派，除非入門，又曾幾何時，讓凡人上來參拜過？
猜出了夏池驚訝的原因，了因有些虛弱的說道：“算算時日，今天應當是初一。雖然平日裏大乘靈雲寺香火旺盛，卻也沒有這許多人，隻是每逢初一十五，附近方圓數百裏的百姓，都有過來拜佛的習俗了……”
夏池搖了搖頭：“我想問的是，大乘靈雲寺，竟然會讓山下的平民百姓，上來禮拜佛祖……”
好似夏池的問題，早就在了因的意料當中。
所以他隻是笑了笑：“原來大乘靈雲寺，也猶如瓊華派、雲海仙門等仙家門閥一般，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隻是老衲恩師忘塵上人接任方丈之後，與另三位師叔一起參悟佛理，發大願心，說道：佛乃眾生之佛，非吾一人之佛也。於是便決定開山門接納百姓。”
說著，了因緩緩伸出了右手。
指向了夏池身前的那條階梯：“夏施主，你可知道，這條階梯是如何出現的麼？”
夏池搖了搖頭：“如果了因大師願意說，夏池不介意聽。”
“那是當年尊師忘塵上人看到山路陡峭，百姓雖有心禮佛卻有許多身體虛弱者，行動不便，竟不得上山還願。遂用大神通，以一人之力，費十年之功，在原本險峻的山路上硬生生開辟出了這一條佛海坦途，做了此等功德無量的善事。”
說到這裏，了因的臉上，禁不住露出了一抹懷念之色。
但片刻之後，他卻輕輕歎了口氣。
夏池正心生敬佩間，卻突然聽到了了因歎氣。
他雖然心中奇怪，卻也知道，這些事情自己是不能隨便問的。
“我們走吧。”
片刻之後，了因歎了口氣。
夏池點了點頭，背著了因，緩步走上了台階。
隻見遠遠的人群熙熙攘攘，無數人穿行在那條石階之上。
老人、男子、婦人、孩子，一個個臉色虔誠從石階上走過。
口中念頌著佛號，仿佛他們走了這條路，便是離佛祖更近了一些。
“夏施主，佛言慈悲。可現在的情形，便是蜀山劍派，已然徹底沉淪。如果換做是你，你當如何做？”
了因的聲音，在夏池的背後響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的蜀山劍派，具體是否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們尚且不得知。”
夏池歎了口氣：“我們不能輕言犧牲，所以我也想拚盡全力，看看是否能夠挽回一二。”
“……老衲明白了。”
了因默念了一句佛號。
走過了大雄寶殿，後麵仍然有長長一串殿宇廟堂。
想來大乘靈雲寺也是名門正派，規模自是一般仙家門派所能相比，氣派非普通寺廟能相提並論。
隻是了因的身體情況，已經容不得夏池再浪費更多的時間。
因此兩人也沒有在其中任何殿宇樓閣停留，隻是向後山走去。
途中碰到一些僧人，在看到了因的情況，也都紛紛麵露震驚之色。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詢問了因的情況。
或者是出家人，早就將生死看得淡了吧？
片刻之後，周圍的佛堂，都被兩人拋在了身後。
此處距離俗世遙遠，隻見周圍蒼鬆修竹，密密成林，山風吹過，鬆動竹搖，說不出的清幽雅意。
與山下的熱鬧相比，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他們的麵前不遠處，則有著一處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