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起見她看過來,一個眼神便知道她要問什麼,他彎起眼輕柔的開口:“你師父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易滾滾恍惚的聽著,然後木木的一點頭,她呆了一會兒,才又想起來:“畢……畢勤呢?”
牧起盯著她的眼,輕輕笑著:“畢勤沒事,除了血流過多之外,肩膀上的傷倒不算太嚴重,還在休養,放心,他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何止沒追究,兩天,拖著半殘的身軀來三趟了,這要不是之前撞上紀明修,估計還得來。
易滾滾呆呆的點了頭,聽進去了。
再之後,師父的事情交由牧起和她慢慢操辦,直到下葬,都是簡單辦了的,老爺子認識的人不多,加上住院良久,除了那些醫生和護士,也沒多少朋友,可盡管那樣,那天的雨還是朦朧的下著。
……
來了的人挺多,但站在她身旁的卻不是易父易母,也不可能是他們,而是紀星洲、紀明修、牧起……
幾個和老爺子相熟的護士來過,還有趙醫生,趙醫生顯然是明白她有多難過,哪怕那張小臉上沒再哭了,但趙醫生卻還是無言的伸出手,抱了抱她。
“謝謝。”明白他的安慰,易滾滾眼底露出了幾分暖意,手還沒抬上去抱回一下意思意思,胳膊就被輕輕拽了一下。
抱著的人被輕輕拽了出去,趙醫生才抬頭朝著始作俑者看去。
麵無表情的抓著易滾滾胳膊的男人輕微的朝著他點了頭,儼然一副家長樣的打過招呼後,就領著易滾滾繼續朝著下一個人打招呼。
趙醫生:“………………”
他怎麼還在!!!而且抱一下都不行麼!!!
徹底的悲傷在揍了畢勤那一頓發泄之後,易滾滾就全部哭了出來,也清楚的明白了師父已經不在了這個事實。
因此之後總裁再陪著她的日子裏,她也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既然並不是畢勤把他害死,老爺子也知道自己要離開,清楚的跟自己說清楚了遺言,她也不該再自暴自棄,她得做好師父要她做的事情,況且她還有總裁他們,還有弟弟,還有師父的一個徒弟,自己的師兄還沒找到。
站在墓碑前,易滾滾蹲在那,摸著墓碑,絮絮叨叨的說著:“師父你放心吧,你說的那個麵相,我結的緣,我會記得收尾;還有我家人的事情,我也會弄清楚的……至於那本書,你記得嗎?當初你跟我說的時候,也說了我還有個師兄,我也會找到他,帶他來見您的,因為我知道,這是您的遺願。”
畢勤那裏的那本書,是半冊,她記得師父小時候說過,說另外半冊在師兄那,盡管師兄的事師父沒怎麼提,但易滾滾知道,如果知道了師父的事,師兄也一定會來見他的。
說完這一切之後,易滾滾回了紀家,結果剛一進門,管家便恭恭敬敬行了個禮,來了句夫人。
易滾滾:“……”
易滾滾低頭盯著自己剛踩進去的腳,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紀星洲,男人勾起唇:“是喊你。”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仿佛這才記起了一個似乎被自己遺忘的事實。
紀星洲那雙黑眸裏,慢慢的浮起笑意,他啟唇喚出了那個稱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