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嚕,他可是第一次聽到老大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簡直可怕!
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了,還是說天要塌了?
紀星洲抬起烏沉的眼,給牧起直接嚇了一跳後,身旁的畢蘭才輕聲道:“是易小姐離開了喔。”
牧起驚恐的睜大眼,控製不住的看了畢蘭一眼,畢蘭回了他一個溫婉純良的笑容,牧起忍住了想說‘他喵的是你幹什麼’的心情,心想這種應該不至於,老大不可能坐視不管啊!所以他戰戰兢兢的看回自家老大:“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旁的畢蘭又輕輕道:“是易小姐自己要離開的喔,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星洲一起來,就隻瞧見了桌上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呢。”
“一百萬?”牧起想了想,靈光一閃的想起,狐疑的看向紀星洲,明白他大概也想到了:“是前段時間小滾滾問我……還剩下的欠款是多少的那一百萬麼?可是她哪來的一百萬?”
一百萬對他們任何人來說都是小數目,但對於小滾滾來說可不是!向誰借的麼?
“向我借的呢。”畢蘭又開口。
牧起的眼神一下子殺了過去,仿佛懷疑是不是她搞的鬼,可畢蘭坦然的開口:“我還有她親手簽得借條。”
過了一會兒,畢蘭拿出欠條的時候,幾人看了一下,尤其是牧起,確定這確實是小滾滾的筆跡,於是忍不住瞧向畢蘭。
難道真的不是她搞的鬼?
紀星洲沉著臉,牧起卻還是道:“不太可能啊!等等!等我去問清楚!”
然後牧起就開始忙活起來,很快他就調查了個徹徹底底,可無論怎麼調查,卻都是事實。
易滾滾是自己離開的,離開前還和保鏢們打了個招呼,加上她之前還向自己問了關於契約那一百萬的事情,看著這些都是早有打算。
最後牧起頹廢的回到紀星洲麵前時,紀星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啟唇:“她是自己要離開的?”
牧起懨懨的不想說,但也無法撒謊,所以他訕訕的開口:“……嗯。”
隻是他還沒放棄,所以他掙紮著看紀星洲,問:“老大?難道小滾滾她就沒對你說些什麼?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麼?”
說些什麼?
紀星洲重新看回桌麵上的那張已經被他攥的有些褶皺的支票上,他忽的神色恍惚了一瞬,他抬起手,突然按在腦袋上,身體也跟著一晃。
“老大!?”牧起衝上來就準備扶他,但在他伸手碰到之前,紀星洲穩住了身形,隻是喉嚨裏突然低低的發出了一聲壓抑而痛苦的聲音,讓牧起睜大了眼:“老大?你怎麼了?等等!我去叫醫生!”
牧起說完轉頭就跑,而身旁分明是個醫生的畢蘭,卻安靜的看著紀星洲掙紮著緩緩倒在桌上,手捂著自己胸口痛苦的模樣。
畢蘭的眼底一片平靜。
——就快要,擊潰了。
——他的意誌。
——而就在紀星洲意誌徹底擊潰的那一刻,也就是她進行催眠治療的那一刻了。
紀星洲狠狠的閉上了眼,俊美的容顏因為痛苦而顯得更加陰冷狠厲,眉眼蔓延出來的銳利讓人有些不敢靠近,但他攥緊了胸口,控製不住蔓延開來的感覺,卻讓他‘噌’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