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女生出頭(1 / 3)

慘白帶著淒涼

流在空遼的田間

變成一片無盡的憂傷

冬季的夜

是不該有思念的?——srely

與靜瓊重歸於好的可能性變得渺茫,學習上的變故,以及各種外界的影響,說實在話,我真的以為自己完蛋了,弄不好這輩子注定回家種地,反正一畝二分地餓不死人。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可現在庸庸碌碌,屢屢失意。這才明白世界上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天才,隻是在人生的某一瞬間變成庸俗的人,可見培養個人不容易,這像種地一樣,種子到了地裏,要想獲得好的收獲,不僅看種子的品種及內部原因,而且後期的管理。除草,施肥,澆水,滅蟲等一個環節出現問題莊稼就得不到預期的豐收,當然自然條件的作用也不可小覷,有道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生大概如此吧!

每每心裏生出我準備放棄的想法,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卻禁止那樣的舉動,如神之手一般又將我的命運拉回正常的軌道。此處給讀者先說三個人物,這幾個人的作用不容忽視,如果不記載下來的話,就不能使大家明白,思維這東西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那種真正的命運主宰者應該是自己,而非什幺上天。

我所在的班級可以說是人魚混雜,其中有一位個頭比較矮,短頭發,漲得還算清秀,她叫任麗,和別的女生沒什幺區別,是一名乖巧的女同學,雖在班裏不像與璿那幺愛蹦愛跳但學習卻比較好,這年頭學習好人又長得可以的女生可是很受歡迎,自然有許多人喜歡與這樣的女生來往。

可她的同桌便不那幺引人喜歡,他叫吳璉,人長得像摔扁了的西瓜,梳著漢奸頭型,眉眼仿佛貼在破西瓜上,怎幺看都不順眼,最要命的是他那一笑,露出一副讓煙熏的泛黑的牙,兩顆板牙叉開個口子,如兩口子吵架而分居,可謂是此笑本應地獄有人間能得幾回見,這樣惡意的描寫是摻雜了點個人感情,但不失他的本質,因為他的人品確實不咋地。

而第三位則是班裏的紅人,叫董麗,多少與我有些同校之緣,她念初中演講比賽獲過一等獎,歌詠比賽是領唱,雖和我初中同校,但我們是處兩個極端的人,基本上沒打過多少交道。沒想在這兒她還是一樣出眾,沒半年就占領了這片土地,在校廣播站當廣播員,又是女生中學習最好的,理所當然得到班主任的賞識。而在這裏,我平時的表現被她認定為不務正業的那類人,處處在我麵前擺弄,講大道理,對此我隻是沉默不語,誰讓自己不爭氣期中考試弄的那幺慘,沒有說話的權利,不像人家是班裏的才女,耍點牛是應該的。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任麗坐在我的前麵,她上課的一舉一動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吳璉是個不知羞恥的人,上課總是做一些小動作,刻意挑逗任麗,周圍人看在眼裏卻不敢做聲,誰也不想惹是生非,再者,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沒有必要把臉皮擦破。任麗性子軟弱,沒敢告訴班主任,估計是開不了這口,所以一直生忍著。就我而言,這是件很痛苦的事,坐在後麵看著好友受到騷擾,卻欲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把這口悶氣生咽進肚子。到高中是不能再惹是生非,不然有其一就有其二,發展下去遲早會卷鋪蓋回家。

直到一天,我冷靜下來思考這段瘋狂的日子裏幹的無聊事:整天曠課,幹笑,遊逛,罵人···一想起這些心裏就特難受,沉沒於墮落的痛苦中。當一個人看見自己醜惡的嘴臉,靈魂深處的良知便促使他產生恐慌,眼中充滿血絲,這便是本性的複蘇,此刻正是這樣。無緣無故又掉入思維的怪圈,不能自拔,我的情緒非常低落,甚至連天氣也營造一種壓抑的環境,讓失落的人更加悲觀失望、懊惱。是啊,當壓抑的太久就應爆發出來。

日子和日子沒有多大區別,變化的是心情,大概是期末考試前一周吧!冬天的嚴寒無孔不入,穿著羽絨服都哆嗦不停,我如往常手支著頭胡亂地瞧,心一直被靜瓊的事情困擾著,弄得人心煩意亂。任麗此刻正認真地複習功課,吳璉的一隻手突然彎在她的腰後,猛打了一下迅速收回手,裝作認真做作業的樣子。任麗回頭找打他的人自然是一無所獲,她笑著詢問:“誰打我?”吳璉趴在桌上偷笑,把‘罪名’嫁禍給旁邊的人,他的這種惡作劇天天搞,沒辦法製止,警告他是起不到沒用的。任麗瞪了他一眼,繼續做功課。隔了一會,吳頡的手又從後麵伸過去,從後麵看好像摟著一般,任麗真是不會處理事情,她笑臉不耐煩的嚷:“別動我,你煩不煩?”吳璉被當眾羞辱,露出來個板牙笑,平時和他走得近的同學在一邊起哄,“吳璉,傷臉啦!”

吳璉伸手去摸任麗的臉,這個動作任麗沒注意到,緩過神已為時太晚,我實在看不下去這群無聊的人開女生的玩笑,氣憤地伸手抓住吳璉的手,眼死盯著他,惡狠狠地咬牙嚷道:“上課哩,你手不能安靜點!得是有小兒多動症。”

“你管的著幺?”吳璉重重地回了一句。

“影響到我看書了,咋不管我的事。”我甩掉吳璉的手。

“林默,沒事。”任麗好言相勸,她實在太懦弱,才會這般讓人欺負。

“上課著,”吳璉用手指著我的頭,怒視的說:“今這事你記住,咱等著瞧!”

“隨時恭候!”我冷冷地笑,趾高氣昂的回應。

緊張的氣氛平靜下來,我盯著課桌上的書反而覺得更無聊,不過剛才那幺一鬧,吳璉變乖了許多,再沒對任麗動手動腳。

“同桌,”與璿小聲地說,“把我嚇一跳,以為你倆要打起來。”

我回以微笑,沒有開口說話。與璿湊到我耳邊繼續說:“吳璉這個人不好惹,小心他報複你。”

“別擔心,”我淡淡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咱又不是沒經過這種事,實話給你說吧,想當年咱也是道上混的,沒有兩把刷子敢出來囂張。”

“牛都上天啦,”與璿攘道:“你吹牛吹出水平了,連臉都不紅。”

“這是真的,誰跟你吹了。”我像個小孩子似的爭辯,非讓她相信不可,說實話,這沒有一點意思,不就是想讓與璿欽佩我嗎?給她證明我多厲害,展示自己,虛榮心在作祟呀,歪曲了的虛榮心!

“這幺精瘦,”與璿又上來動手動腳,捏我的胳膊,“一點肉都沒有還能打架?”

“這可是高濃縮的精華,不信你按按看,全是瓷實的,渾身疙瘩。”我戲謔地收縮手臂,做了個健美的姿勢給與璿展示。

“這精肉咋賣的?”與璿捏著我的胳膊調笑。

“去,”我打開她的手,“非賣品!”

與璿趴在桌上笑,做出一副捧腹大笑的樣子,陸偉看到她如此興奮,毫不客氣地來了一句:“老二,吃了喜兒媽奶啦,牙都笑丟了。”

與璿端坐姿勢,伸手去拉陸偉,嚇得陸偉忙往後縮,裝作求饒的樣子,“老二,我錯了。”與璿不依不饒,一副氣勢淩人的霸道,一隻手擰著陸偉的耳朵,另一隻拉住他的衣服,嚷著說:“喜鳳,這兩天不打你都上房揭瓦,錯了就行了,你以為是馬克思,非好好收拾一頓。”

“別鬧啦,”我有點不耐煩,但仍麵帶微笑,“正上課呢,把老班招來,誰也別想兜著走。”

學習越緊張我越清閑,這是在初三養成的習慣,那時是恃才傲物,什幺也不往眼裏放,如今,日子顛倒過來,自己隻剩下一肚子草,渾然是個草包。當天下午活動時間,同學們喜歡成群結夥的到操場那邊背書,而我也跟著混,拿著一本政治書在土牆根底下哇啦地念。操場中央的足球比賽踢得火熱,把我看得熱血沸騰,想上去倒騰兩腳。那群踢球的中間有幾個的腳法實在不敢恭維,長傳完全停不住球,帶球的動作笨拙的跟大猩猩似的,把我這旁觀者看得急騰的都想幫助一下。讀了一會兒書,碰到平時經常踢球的哥們,隨即參與進這場小比賽。

我在前場跑了一陣,覺得太累,便退到後衛的位置上防守,在後場斷了球,我帶球進入對方的防守範圍,由於中間人聚得多,不那幺容易衝進去,便選擇從邊路打入,一名防守的同學上來斷球,被我輕易的晃過去,這時球已帶到底線,說時遲那時快,有一名同學明顯比較機靈,猜中我的意圖直接往球門前衝,我掐準時機開出大腳,來了個傳中,衝上來的同學恰好趕上,當機立斷的一腳抽射,球破門而入飛向遠方。這粒進球立即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拍手叫好,動作十分連貫、流暢,看來這個助攻打得相當不錯。我像載譽而歸的英雄似的與旁邊的人說笑地退回後場。

“林默,過來跟你說個事。”吳璉從牆後麵閃出來站到我麵前,顯然他是為了今天上午發生的口角而找茬的,礙於情麵,我對旁邊的同學招呼道:“多應點心,我馬上回來。”

吳璉把我引到校園外的牆根下,這裏正好把操場的視線遮住了,周圍沒有讀書的學生,不遠處站著一幫人像賊似的往這邊瞧,估計是吳璉請來的幫手,看這架勢今天是是少不了一場惡鬥。

“道歉!”吳璉笑著說,露出兩個分叉的門牙,笑得十分醜陋,真想找個鉗子把那兩個門牙給拔掉,免得嚇到別人。他這副惡心樣還打架,首先連個氣勢都沒有。聽到他說這兩個字,我直想笑,真是傻帽一個,男人就算挨打也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要是打不過便挨著唄!道歉反正沒門!

“開玩笑,”我冷冷地說,“這怎幺可能。”

這家夥還真動手,趁我不注意,先下手為強。拳頭重而連續地猛擊我的頭部,我本能地護著,但還是挨了二下,卻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局麵有些被動。情急之下,我一腳踹上去,蹬到吳璉的肚子上,他打了個趔趄又上來繼續用拳擊,可真是個難纏的家夥,他一定擅長用右手,不然怎幺老使拳。為了少吃點虧,我不停的用腳踹,畢竟拳頭的力量比腳力差一截,一回合下來,吳璉停住與我對峙。

“向我道歉!”吳璉是咬住這句話不放,我哪在意他的威脅,下意識地用餘光掃視了一下四周,那幾個旁觀者斜視地往這裏瞟,仿佛害怕被認出來。順便注意了一下遠處,右側大約二百米外的地方隱約看見一個女孩正注視這兒,她讓我想起靜瓊,心裏覺得要讓靜瓊知道此事的話,非鬧別扭不可,定會被她認為我是死性不改。在那一瞬間,一個小說中的人物躍進我的腦海:亞瑟。伏尼契的《牛虻》中的主人公的命運和那種英勇就義的大義凜然的氣魄將我的靈魂俘獲,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而痛心疾首,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繼續在做蠢事。說實在的,憑我一人之力擺平吳璉綽綽有餘,可要是那群佯裝旁觀者一起上的話,自己隻能吃啞巴虧。

“我不想和你打架。”我說完轉頭要走。

“想走沒門。”吳璉追上來又是將拳頭打在我身上,他實在太煩,我惱羞成怒地擋住他的拳,接連踹了五六下,他一邊退還一邊紅著眼以拳相擊。我不顧重拳迎頭,,忍著痛硬是將他一把提了上來,他的拳頭一下對我失去效力,但我沒有揍他,惡狠狠的嚷叫:“聽不懂人話是吧,我不想和你打架。”

幸虧以前練過,不然吳璉的那幾拳非給臉上留下可以看見的傷痕,要是那樣的話,我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幺情況。剛才可是我長這幺大第一次如此容忍,這幺寬大為懷,看來自己因靜瓊的緣故改變了許多。

坐在教室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整個教室都知道我打架的事情似的,所有的竊竊私語是對我懦弱的一種嘲笑,。而我之所以回避,是因為自己曾瘋狂地打架,害怕一觸動又重蹈覆轍。平日和我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今晚的表現令人琢磨不透,個個過來打招呼,熱情地說話。自己有說不出的恐懼,以前總以打架為榮,愛在人前炫耀,沾沾自喜,而今卻畏首畏尾,竟擔心讓別人知道自己曾經是個混混,害怕大家漸漸遠離,這比明著幹上一仗還令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