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安心養病吧,皇後娘娘自是會替王妃做主的。”清漣把毛巾放進臉盆退到一旁繼續說道:“既然王妃醒了,奴婢也該回宮向皇後娘娘複命了。”
宇文嫿頷首:“翠兒,送姑姑。”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方才我送清漣姑姑出府時聽說王爺與大公子要領軍出征了,三日後出發,小姐受的委屈就這麼擱下了,真是可恨。”翠兒毛毛躁躁地衝進來走到宇文嫿床前憤憤地說道。
翠兒偷瞄了一眼宇文嫿發現自家小姐正盯著床簾發愣,以為她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心底越發地替自家小姐不值,這會兒眼眶又紅了。
宇文嫿好笑地看著翠兒:“你這丫頭,你哭什麼,快些擦幹眼淚,眼睛都腫了,趕明兒真得替你找個如意郎君,省得日後總在我跟前哭。”
翠兒破涕為笑,漲紅了雙頰一臉嬌羞:“小姐,你壞,總是取笑人家。”
主仆二人正打趣著,房門被推開了。
“嫿兒。”
宇文嫿看著眼前喚她嫿兒的俊朗的中年男子,一時間百感交集竟不知如何回應。隻聽翠兒行了禮叫了聲侯爺,宇文嫿這才淡然地喚了聲父親。
宇文煜被宇文嫿盯得有些愧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道:“嫿兒受苦了,可還覺得哪兒不舒服?”
宇文嫿搖了搖頭:“沒有,父親不必掛心。”
宇文煜看著自小被嬌寵著長大的女兒如今成了這幅模樣,內心更加的愧疚和心疼,但是還是把不願說的話說了出來:“嫿兒,如今大敵當前自是要顧大局,你和軒王的事就暫且放放,待他日軒王凱旋歸來,為父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宇文嫿心裏冷哼,不以為然,若是他日軒王歸來且又立了大功再提此事丟的可是宇文家的臉,再毀的是自己的名聲,縱然不顧名聲又有何用,畢竟事已至此且時移境遷,這事本來就是自己理虧,休書也指不出任何錯處,所以此事隻會就此作罷而已,而宇文煜和皇後也隻能敢怒不敢言。軒王可真是打得好算盤。
宇文嫿淡淡一笑,一雙美眸深深地看著宇文煜,語氣有些疏遠:“父親說的極是,女兒全憑父親做主。”
“如此甚好,你好生休養,為父還有要事要處理就不多留了。”宇文煜不敢再看宇文嫿的雙眼,那雙眼睛似有魔力能把他的心思都看透一般。
宇文嫿看著宇文煜的背影,眼睛更加深邃,是了,他怎麼能與父皇相提並論,父皇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慈愛的,更像一個父親守護著自己。而宇文煜的眼神中雖是有宇文嫿的影子,可更多的是家族的利益和朝堂之事,還有……還有似乎是尚未打開的野心。
父皇曾說吾兒這雙眼睛最是漂亮更是有神韻,總會把人的心思一層層地剝開。轉眼間,仿佛又看見一年輕俊美的男子正握著一個三、四歲孩童的手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