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我在乎的是你方絡寰，而不是你的身世，你的地位，更何況身世又不是人決定的，我像那麼膚淺的人嗎。”
青鸞對方絡寰微微笑著，眉眼如詩如畫。
方絡寰瞬間緊繃的心情放鬆了，問道：“你想知道後續嗎？”
青鸞點點頭，方絡寰又繼續說道：“開始我不知道我的身世，直到我十四歲，我生父才把我身世托盤而出，一夜間，我須發皆白，從此到處拜名師，跟著老師文武兼修，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進入大夏王朝，替我的生母生父報仇，皇帝是我的仇人，我又怎麼可能，給他效忠呢。”
“如果你取了皇帝的性命，恐怕江山陷入一片混亂。”青鸞擔憂道，倒不是阻止方絡寰，而是擔心江山社稷，到時候本就心懷不軌的三四皇子一定會把朝堂擾得一片大亂，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方絡寰搖頭道，“我給自己安排了合理的身世，一步步走進朝堂的核心，成為國師，就是為了要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再給他進貢一種仙丹，那種仙丹雖然表麵上是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實際上多加了一味名叫流星菱的藥草。”
“流星菱？”流星菱可能很多大夫都不認得，但是青鸞自詡辨識草藥一流，流星菱是一種很稀少很罕見的草藥，正是因為非常罕見，所以它奇特的功效鮮為人知。
流星菱表麵和薄荷無異，唯一能區分的就是它泛紅的根筋，就連味道也難以區分差別，但功效卻很奇異，那就是可以讓人的心脈變得越加薄弱，被服用者必須每天保持愉快輕鬆的心情，一旦憤怒又或者悲傷，就會使五髒六腑受到傷害，從而折短壽命。
方絡寰見青鸞的表情，就知道她知道流星菱的效果，也就沒有再給她解釋，而是繼續說道：“我不會殺他，反而會幫他，他竟然喜歡聽什麼千秋萬代子孫繁榮昌盛的鬼話，那我就說給他聽，哄得他開懷，又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個為了那把金椅子爭的頭破血流，就像他當初一樣手足相殘，有時候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活著才是受罪，青鸞，這才是真正的我，一個可怕的我。”
“我理解你。”青鸞雖然沒有方絡寰這樣特殊的身世，但是她能夠理解方絡寰，雖然奪嫡之爭殘酷殺戮在所難免，寧王已經沒有奪嫡的心思，皇帝卻還不肯放過他，非要害死寧王不可，還讓燕瓊公主遠嫁邊境鬱鬱而終，難怪方絡寰會恨皇帝，難怪曾經方絡寰提到皇帝的時候，沒有平日裏做出來的恭敬，有的隻是滿滿的諷刺和鄙夷。
直到從國師府裏出來，青鸞還沒有對方絡寰的話完全消化，品味方絡寰話裏的恨與悲，表麵上，他是一國國師，風光無限，可是他心底之痛又有誰明白。
“你這個臭要飯的！竟敢把大爺我的鞋弄髒了，給我舔幹淨！舔不幹淨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