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冷冷的望著天心道:“你這一個月來不言不語,不行不眠,不知師父又交了你哪門子練功法門,是不是如今已經能自運元氣了!”話語之中充滿鄙夷之音。
天心不以為然,笑道:“慚愧,這一個月來我隻是靜坐安神,不曾得師父授法傳經。”
風逸哈哈笑道:“如此說來,你還是我們六個人中最末的那個了!”
天心不惱不怒道:“你是風姓旺族,大門不戶,我小姓小門的,怎好和你來做比較!你這不是自降門楣嗎?”
天心越是這般,越是讓風逸心中來氣,他跳到天心麵前道:“你確實不配,你敢不敢當著這許多師弟師妹的麵,再與我比較一番?”
天心仍笑臉不改道:“風逸,你可知道,當今天下,進入元神之境者,隻怕多如牛毛,你即便今日勝我一招半式,我明日勤加修煉,自當彌補回來,你何不留下氣力,看看如何能突破元嬰之境,豈不是更好。”
兩人就這般麵對麵的站著,眾人屏氣圍於四周,隻有雪花落地的簌簌聲響。
“天心!”一個嬌脆的聲音由遠及近。
四周這凝重的氛圍忽然一下舒展開來,眾人也都慢慢的從緊張之中舒緩過神來,天心笑著一扭頭,就看見了一臉憔悴的風紫箏,兩人就這樣相視而望,誰也沒有再開口,此時此刻,無聲估計便是最好的相聚了。
“紫箏,你終於出來,來看這幾株梅花開的多豔!”
風紫箏回過神來,臉刷的一下便紅了半邊,她此時心情大好,低語道:“風逸哥哥,你也在!”
風逸對她報以一笑伸手從天心旁邊一把拉過風紫箏道:“紫箏你看,那兒的幾珠開的最好,我這就去幫你采回來,插在師妹發梢,必定好看。”
被風逸拉扯過去的風紫箏回頭望向天心,天心笑著對她揚了揚頭,示意她安心去吧!
天心忽然現身,眾師兄弟皆是又歡喜又好奇,圍著他東拉西扯的問長問短,就在眾人有說有笑的時候,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句:“風行回來了。”
天心抬頭一看,果然見那天邊白雪飛舞之中,有一大片雪花朝這邊急轉而來,離的近了,原來是有人踏雲禦風而來,而立於雲朵之上的,正是風行,他頭頂青龍巾,身著通天虎,腰間束一條黃蟒帶,劍眉星目,高高在上,氣宇軒昂。
風行按下雲頭,對於眾人的稱讚羨慕之聲,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仍然是一副毫無表情冷冷的麵孔,他忽然看見了人群之中的天心,臉上這才露出一絲詫異,隨即又恢複平靜,風逸跑上來叫道:“風行,你這次可有帶回來的什麼新鮮事兒?”
風行這才露出一絲難有的笑容:“一會見完師父,我細細說與你聽,咦!紫箏今日莫非也被這一場大雪吸引,看來,風逸你還是要多加小心為妙!”
風行話音未落,眾人都不經意間往天心望去,天心微微笑笑,沒有去理會風行的話中話,眾人之中不乏大都心知肚明風行所暗指。
“徒兒拜見師父。”
不知道何時,陸壓道人已經悄然站立於眾人身後,今日的陸壓道人一改往日的邋遢惰性,發髻高高梳攏,一襲鬆鶴天地袍雪白如洗,左手撚須,右手執一柄乾坤如意真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