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澗村得陸壓道人的庇護,一切顯的都是那麼的寧靜祥和,天心背倚在打穀場的那塊五彩巨石之上,巨石早就已經變的死氣沉沉了,自從他從師父口中得知他的身世之後,他常常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過來陪陪這五彩巨石,他不能讓父母知道其實他什麼也都已經知道,這大石冰冷,本不必對它付諸情感,但天心總是身不由己,但是他心中始終知道,他最該報答的還是父親和母親。
明月高懸,寒風瑟瑟,冰冷的巨石透過天心的脊背傳達給他陣陣的厚重之感。他仰頭望向天空,讓月光肆意的撫摸他的臉頰,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因他而逃脫束縛的那九頭凶龍,所經之處,白骨累累;地牢之中成功脫身的血祖毒宗,天上地下,冤魂遍野……
忽然,天際之中有破空裂風之聲在耳邊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頭頂稍作停留,又一閃而過,他凝耳聚神,隱約感應到上空之中有人禦風而行,他隨著那風聲望去,大吃一驚,那方向正是後山紅妙福地,他暗叫一聲:“不好,紅妙福地外人闖入,師門之中絕對沒有這般高手!”
天心幾個跳躍,奔跑如飛,便往紅妙福地趕去。
果然,山門空曠之處,陸壓道人單手結寶瓶印,月光之下他滿臉帶笑,眼前站立三人,一女二男,渾身上下充滿陰冷之氣,但一樣的也是滿臉堆笑。
天心幾個起落,跳到陸壓道人身側,低聲叫了聲:“師父。”
陸壓道人點頭算是答應,那三人將目光一齊掃向天心,麵部肌肉有意無意的微微跳動,又齊齊掃回陸壓道人臉上。
陸壓道人喧了聲“無量壽福”笑道:“三位道友安然無恙,倒也叫陸壓安心了。”
當前一人身高丈許,灰發披肩,鷹鼻闊口,瞪著一雙猩紅的巨眼,唇齒微笑間不經意的露出左右兩對尖銳獠牙,身披一張鮮紅的鬥篷,手持一條似銅非銅,似鐵非鐵的三叉戟,隻見他仰天一聲長笑開口道:“好說,好說,你我也有千年未見,不想你陸壓道人還是這般不拘小節,最識時務,今日你我若能這般道友相稱,真乃三界之福啊!哈哈哈……”
身後一巨漢肩扛一柄寬劍,劍柄處有鐵鏈與右臂相連,這寒冷天氣之中,仍然赤膊上身,那一身肌肉如老樹盤根,錯綜交叉,他聲若洪鍾道:“老大,陸壓狡詐!”
陸壓道人笑道:“都道你貪狼無腦,看來隻怪眾人有眼無珠!”
“你……”
“貪狼,何須和這老道多言,你且上前與他打上一架,以雪我們兄妹之恥!”
這帶著些許怨恨的話語一出,天心竟然渾身一震,心中暗道“好一個魅惑的聲音,能有這般語調音色之人,必是這天下絕美之人。”
尋聲望去,果然,一個美婦櫻嘴峰鼻,盈盈的從一旁閃出,一雙帶笑的大眼睛堪比這當頭皓月,杏臉桃腮,烏發高高攏起,盤作百鳥朝鳳髻,柳腰曼妙,披一層薄如蟬翼的青衫,在月色之下更顯露出她玲瓏豐腴的身段,她將一手搭在那貪狼肩上,微微彎曲出左膝,長裙滑落,露出一條渾圓白嫩的大腿,一邊說話,一邊不經意間掃向天心,四目相對,那美婦嘻嘻一笑,天心隻感覺頭皮發緊,全身火熱,熱血翻騰之中不自覺的踏出幾步,便朝那美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