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與那女子剛藏好身子,就聽見房門被一腳踢開,天心透過櫃子縫隙向外瞧去,但見一個胖漢正好踏進房來,那圓溜溜似皮球一般的身子“登”的一聲,便跳到了那方桌之前,對這房中景象見怪不怪,顯然好似常客。
胖漢自顧自的端起桌上酒杯,飲了一杯,斜眼望向天心藏身之處,淫笑一聲道:“詩冉,你個小騷氣,幹嘛還躲著我,出來吧,我這不是來了,也該陪我喝上一杯了吧。”
天心大氣也不敢深出,見那胖漢斜對著自己的麵上,一條刀疤至眉角到半邊嘴唇,使得他眼皮外翻,上唇開裂,半口黃牙外露,說不出的惡心醜陋。
胖漢又自斟自飲了三杯,見櫃內仍無半點動靜,便起身向天心藏身之處走來,天心心跳加劇,屏住呼吸,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詩冉,你就是這麼調皮,老愛和我躲貓貓。”胖漢嬉笑著,便伸手去拉櫃門。
“哎呦!”一聲呻吟,胖漢被突如其來的一拳砸中胸口,他毫無防備之下,一下被拳勁彈出一丈開外,慌忙之中,一個鯉魚打挺,直愣愣的瞧著從櫃內鑽出來的天心,蹬大了銅鈴般的巨眼,好似不相信似的,又伸手揉揉,這才“哇呀呀”的大叫道:“詩冉,好你個小騷氣,這一定又是你新近勾搭的小白臉吧,老子要了他的命。”
話音落,他舉拳便打,卻“撲通”一聲,仰麵摔倒,這一下大出天心意料,他不由抬頭往殿梁之上望去,卻見那女子也是一臉驚愕之情。
天心稍稍一定神,不敢大意,剛想上前一探究竟,門外又有腳步響起,繼而是破口大罵:“詩冉,誰如此大膽,敢打壞你的‘煙菲球’。”
房門又是一聲巨響,一個紅發紅須的醜漢,豹環酒糟鼻,豁牙歪嘴,橫衝而進,陡然間看見房內情形,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又掩麵大哭:“詩冉啊詩冉,你既約我前來取這‘天衣無縫’,為何又約這小白臉前來,難道,難道,你對我盡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嗎?”
天心雖然對這一切一頭霧水,但也明白他們口中的詩冉定然是殿梁之上的那個美貌女子,而自己實在是冤枉,誤闖誤撞之下卻被他們誤以為是那詩冉姑娘所約的小白臉了。
這一切來的太過詭異,他剛想開口澄清,問明起因,不料那紅須醜漢兩眼一瞪,用手一指天心道:“那龍行無跡即使法力被禁錮,單是那‘神龍破天拳’,也堪稱舉世無雙,憑你這小白臉,又有何能耐,就算得到這‘天衣無縫’,也奪不走‘盤古令’。”
“龍行無跡、盤古令、天衣無縫。”天心不禁啞口失笑,大哥早在那蒼穹莊中就把“盤古令”交還給了三界,何況他還親眼見那“盤古令”已經斷作兩截,這醜漢難道一無所知,還在此處苦苦找尋對付大哥的辦法。
見天心麵露輕笑,那醜漢怒道:“小子,你找死。”
天心忙擺手道:“前輩,龍行無跡早在蒼穹莊一役便將‘盤古令’拱手交出,他手中如何還能有第二根。”
“嗬嗬,小子,你果然是為‘盤古令’,那蒼穹莊一役,明裏的確如你所講,誰曾想那‘盤古令’斷作兩截,慌亂之中,那龍行無跡又順走半截,如今隻留下半截在那‘義薄雲天’金元真手中,三界傳言,誰若取得龍行無跡手中那半截‘盤古令’,金元真便讓出‘茯苓寒鯤洞’,而龍行無跡‘神龍破天拳’厲害,隻有取得‘天衣無縫’,方可一舉成事,是也不是。”